清晨。
陽光升起。
圍繞在房間門口的所有人全部聚精會神的盯著那扇普通的木門。
明明都是罪城內頂尖的存在,卻沒有一個人發出任何聲音。
彷彿是怕打擾到房間內主人的休息,導致他心情不好。
此時,禹墨的實力已經不重要了。
那幾個出城的名額,在這罪城之中,就彷彿發號施令的令牌,可以掌控一切。
遠處
一名身材壯碩的壯漢,身上還沾染著血跡,臉色略微有些蒼白,自朝陽下緩緩走來,就這麼坐在遠處,盤膝而坐,雙眼緊閉,一言不發。
大概數分鐘後,一位女人同樣帶著傷勢,湊到近處,挑了一個無人的位置,休想生息。
雖然還不確定禹墨的名額爭奪戰究竟如何展開,但在場的眾人彼此間,已經瀰漫著敵意。
他們互相之間保持著距離,警惕的觀察著。
彼此之間或者三兩人湊在一起,或者獨狼一個,遊走在邊緣。
強如楚懷,則是帶著十多個人,佔據了距離門口最近的位置,面帶笑容看著四周。
而昨夜才知道訊息的壯漢,同樣帶著七八個人,處於距離楚懷最近的位置,充滿敵意的注視著他。
門外的氛圍壓抑,凝重。
而門內
“姑奶奶,求求你,多看看你的遙控器吧”
“正常人早上起床,都要上個廁所的啊”
禹墨坐在輪椅上,欲哭無淚,手指在那小巧的攝像頭前瘋狂擺動。
但始終沒有回應。
就這麼推門出去開始裝逼吧,憋著尿還難受。
不出去吧
耽誤自己裝逼,更難受。
為了今天這盛大的場面,禹墨足足提前佈局了一年時間!
如今卻因為一泡尿,將自己隔絕在了這裡。
“前前輩”
“啊,沒事沒事。”
禹墨渾身有些輕微顫抖著,看向不遠處的儒生,試探著開口。
但看著儒生一臉茫然的神情時,禹墨又硬生生將話憋了回去。
不行!
不能提!
自己這高深莫測的護道人形象,一定不能破!
人設破了,九覺免費打手,可能都沒了!
至於宗仁
禹墨默默看去,毫不猶豫的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在他替宗仁構思了無數次的行動中,宗仁唯一的出路,就是帶著自己同歸於盡。
但可能性僅為百分之一。
尤其是有了儒生當保鏢後,這機率已經降到了零點一。
不過自己硬是上去送人頭的話,就不太好說了。
哦,會顯得自己特別蠢。
如果自己是禹墨的話,百分之一萬,在帶著自己上廁所的時候,幹掉自己,跑路。
能活一分鐘是一分鐘。
死了也不虧。
這個狠人大哥能幹出這事兒來。
萬幸的是,時光終於給他回應了。
輪椅輕輕擺動,像是在詢問。
禹墨彷彿被判了十年,剛剛出獄一樣,長舒一口氣,渾身顫慄,但這麼一放鬆,那種尿意頓時更加明顯了。
他手忙腳亂的在輪椅內側的口袋裡取出筆紙,寫下上廁所三個字,對準螢幕。
但很快,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又把紙收了回去,添了幾筆。
‘上完廁所,麻煩你控制我到門口,謝謝。’
確定時光收到了自己的全部訊號後,禹墨才徹底放心下來。
羞恥的在後院裡,看著自己輪椅坐墊處,再次出現一個小洞,解決完生理需求後,重新回到房間,順便在路過宗仁身邊時,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
宗仁始終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由於幾天內連續重傷致死的原因,雖然有了能量的修復,但依然顯得十分萎靡,臉色蒼白。
他顯得有些沉悶,始終低著頭,存在感很低。
經常性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原本那種狠厲,無窮的鬥志,精神,在此時彷彿已經消失殆盡,只剩死寂。
彷彿,他已經看清了自己的命運。
或許
在自己完成最後的使命後,就會死去吧。
死
這向來是宗仁最討厭的詞彙。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