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山。
季鴻平靜的注視著天穹澗的方向,面無表情。
相柳盤旋在山上,眼中還帶著一抹驚懼。
或者說,有些慶幸。
慶幸那瘋子選中的是金雕,而不是自己。
“呵,無論這一戰付出了怎樣的代價,但人族終究永久的失去了一位墨閣老人。”
“這種巔峰高手,人族是要遠低於妖域的。”
“不虧。”
季鴻突然開口,淡笑著說道。
“還有萬神教,幾次三番的把事辦砸,甚至拿我妖域當槍。”
“也該給他們一些教訓了。”
季鴻接著說道。
“這些你看著辦吧,接下來一段時間,我需要沉睡。”
“澤山大小事務,你來辦。”
相柳聲音低沉,九顆蛇頭緩緩閉上眼睛。
彷彿蛇類冬眠一樣。
季鴻笑著搖了搖頭,揹負雙手,走入深山當中。
只不過在轉身的那一刻,臉色有些發白,身體輕輕搖晃了一下,攥著拳頭。
很快又恢復了自然。
……
鎮妖關上。
寂靜無聲。
鍾玉書緩緩起身,注視著遠處的妖域,深吸一口氣,雙眼佈滿血絲:“九覺隱忍山林,八覺主持局面”
“呵”
“可悲的時代。”
轉過身,看著一名名有些悲傷的戰士,鍾玉書吼道:“都特麼幹啥?”
“都給老子笑起來!”
“此戰,我人族大捷!”
“墨閣十老,滅三山妖獸,斬一山山主,強攻天穹澗,震碎妖域核心一角,誅九級蛟龍。”
“此乃我人族十年來少有之捷報!”
“哭特麼啥!”
鍾玉書的聲音在城牆上不斷迴響著。
另一邊站立的孫英雄,看著鍾玉書的身影發出一聲輕嘆。
或許
這就是前線將領的悲哀吧。
向前一步,踏出城牆,飄蕩在虛空當中,目光直視著妖域最深處,猛然開口,能量湧動,聲傳千里。
“此戰,妖族不遵公約。”
“一切後果,自己承擔。”
“兩年內,全面停戰,不可攻我人族。”
“不然”
“今日之景,僅僅只是開始!”
妖域內,一道道嘶吼聲響起,聲音憤怒,暴躁。
直視天穹澗中,傳來一道平靜的聲音。
“一年。”
聲音落下,妖域寂靜。
“好!”
孫英雄沒有任何猶豫:“一年內,你妖族,不可近我人族四關十里之內。”
“不然魚死網破!”
說完,轉身離去。
這次談判的優勢是一名人族先行者用命換來的
此次人族損失慘重,沒有這一年的時間喘息,繼續高強度戰鬥,必然會青黃不接。
人族太需要時間了。
一場由萬神教引發,到最後愈演愈烈的戰爭,就此落幕。
當然,至少看起來人族贏了。
鎮妖關難得的恢復了平靜,打掃著戰場,收撿著那數不盡的妖獸屍體。
有了這些資源後,人族在接下來的一年內,或許又能崛起一些優秀的後輩吧。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拖了一個個一年。
不知不覺間
已經過去了149載。
次日,舉國哀悼。
人族所有城市,街邊所見,皆是白色。
悼念墨閣十老,萬伯。
更是悼念那死在鎮妖關上的一位位逆行者。
此一戰,預備役報名人數激增。
而墨城
在最深處,有著一座矮山。
孫英雄一人登山。
山頂,一間很普通的小房子。
“人族殿堂,人人嚮往。”
“但他們可曾知道”
“這所謂的殿堂,就是眼前這麼一個場景。”
嘴角帶著一抹苦澀的笑容。
整理著裝。
一絲不苟。
最終,輕輕推開房門。
房間簡潔,沒有一絲灰塵。
空蕩蕩的房間
那牆壁上,掛滿了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