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好像一群狗啊。”
孫聞渾身佈滿傷痕,有氣無力的靠在門口牆邊,喘著粗氣,看著那些為了所謂的‘信仰’的狂熱信徒們,就連眼中的人性都在逐漸消磨殆盡,只剩下了最原始的獸慾。
那種野性的瘋狂。
有些可悲。
就彷彿和鎮妖關外相比,眼前這些人才是真正的野獸。
他身邊同樣重傷坐著的,是慕宇。
慘然一笑:“感覺今天要交代在這了,如果餘生在他會如何”
有些出神。
孫聞勉強支撐自己坐直了身體,看著遠處還在廝殺的吊車尾,趙子成他們,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問道:“怕不怕死?”
“呵,你這人族最大的公子哥陪我一起死,你問我怕不怕?”
慕宇嗤笑一聲,沒有了往日的沉悶。
孫聞笑著搖了搖頭,恢復了沉默。
許久
“你說餘生會來麼?”孫聞問道。
慕宇想了想:“應該會來吧,但我其實不希望他現在回來”
孫聞望著天空,微微出神,過了許久才繼續說道:“但我總覺得,餘生和我們之間,其實是有隔閡的。”
“他很謹慎。”
“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相信過我。”
“或許罪城內,就是如此吧。”
“但其實我是真的把他當朋友的。”
“唉。”
輕嘆一聲,兩人再次陷入沉默,努力恢復著體力。
表現最為亮眼的趙子成就彷彿有著用不完的力氣,頂著沙袋在人群中橫衝直撞,幫吊車尾分擔了大部分的壓力。
甚至現在看起來,雖然身上傷口不少,但氣息卻很平穩,生龍活虎。
“之前還沒覺得,現在看起來,這傢伙的覺醒物,才是最變態的。”
“捱打後,控制能量全反補給自己。”
“自身能量源源不斷,對方會遭受反傷。”
“真特孃的羨慕。”
孫聞嘆息一聲,語氣很酸,表情幽怨。
自己那金元寶
不提也罷。
“學長也不太能挺的住了。”
慕宇突然開口。
吊車尾幾乎全程都沒有顯露出覺醒物,只是不斷的引匯出能量來覆蓋自身,維持身體機能。
但說到底,他也只不過是一個三覺而已。
傷勢越來越多,能量有些乾涸。
此時的他
也已經逐漸式微。
包括林小小,大白,趙子成,阿泰,戰圈在不斷縮小,最終幾人完全被逼到了正門口的位置。
孫聞,慕宇有些狼狽,互相攙扶著起身。
與其他幾人站在一起。
彼此間支撐著。
雖已重傷,但眼中所流露出的,卻是那種兇悍,狠辣,以及決絕。
吊車尾雙手已經染滿鮮血,匕首都有些拿不太穩,微微顫抖著。
回過頭,看了一眼那校園深處。
有些仿徨,有些留戀。
彷彿回憶起了什麼,嘴角泛起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
“一會兒”
“你們退回學院,關了大門吧。”
腳微微一勾,將那袋子挪到自己腳下。
裡面只剩下兩把弓弩,還有三顆圓球。
看著遠處漸漸逼近的邪教徒,深吸一口氣:“退回去!”
“學長,你也太看不起我們了吧。”
趙子成後背一道很長的刀傷,鮮血不斷溢位。
灑脫的笑了笑:“和你比,我們的確嫩了點,但嫩不代表慫啊。”
“”
吊車尾眼底流露出些許無奈:“現在,我以學院二年級學長的身份,命令你們退回學院,緊閉大門!”
“我死前,不許開門!”
“死後,門若破,再死戰。”
“無論如何,守護學院內院。”
“現在退!”
深吸一口氣,眼看著邪教徒越來越近,吊車尾輕輕活動了一下自己的雙臂,儘量讓其別太僵硬,微微弓著身子,在衣服上隨意的抹了抹雙手,擦乾血跡。
“學長”
趙子成一臉焦急,還要再說些什麼。
但孫聞注視著吊車尾的背影,卻有些沉默著:“退。”
“孫聞,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