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晉王目光一閃道:“怎麼;太子爺已然查出來了。”
太子看著他道:“倒不是我查出來的,是老九,說來也巧了;杭州城胡家的松鶴堂跟餘家慶福堂鬥藥,偏有兩個人去堵截刺殺慶福堂的大公子,給無影門的門主拿住,關起來,這一審卻審出了一樁駭人聽聞的散瘟案,竟是這兩個人把染了瘟疫的人,弄進了杭州城的善堂,才讓江南數萬百姓丟了性命,二弟是沒在杭州不知道,每天拖出去的人都堆成了山,若不是慶福堂獻出餘家的祖傳秘方,王子正師徒日夜不輟的研究,沒有這次的治瘟良藥定亂丹,那江南的這場瘟疫恐會蔓延開來,更不知有多少黎明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了,二弟,你說這數萬條性命,是不是把此人凌遲也不為過。”
晉王道:“如此罪大惡極之人自當凌遲,卻不知是誰這麼大膽子?”
太子道:“卻是一個怎麼也想不到的人,太醫院院判胡有慶。”
皇上一拍桌子:“來人,押了胡有慶來,朕倒要問問身為太醫,如何會做下如此喪盡天良之事。”
太監總管劉長泉應聲下去,不一會兒匆匆跑進來道:“回萬歲爺,胡有慶畏罪服毒,已死多時了。”
皇上道:“以為死了就可以逃脫罪責嗎,莫非忘了,他背後還有胡家,傳朕的諭旨,奪了杭州胡家的朝廷供奉,抄家。”
少卿一進來就看見陸可兒正在收拾鳳娣的行李,不禁笑了,看了鳳娣一眼道:“上月我還問你什麼時候回去,你說要等等,這就收拾東西了,莫非是捨不得我?”
鳳娣如今臉皮也厚多了,嘿嘿一笑道:“怎麼,不想我跟你回去啊。”
少卿嗤一聲樂了,點了點她的鼻子:“我只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萬歲爺的聖旨一下來,你就開始收拾東西,莫不是想著救胡家呢。”
鳳娣搖搖頭:“胡有慶畏罪自殺,胡家自然難逃罪責,我沒想過救胡家,可我應了大老爺,要盡力周旋,只要能保住他爺三個的命就成。”
少卿道:“你是想我帶你去面聖,你以為皇上是如此好說話兒的嗎,由著你想怎樣就怎樣。”
鳳娣道:“我信萬歲是明君。”少卿哼一聲道:“少跟我耍嘴皮子,先說好,這次我可幫不了你,以胡有慶的罪過,該滅九族,如今皇上只降罪抄家,已經是網開一面了。”
鳳娣不禁道:“這話你是哄我呢,皇上這網開一面,恐怕瞧得也不是胡家,而是你那位二哥吧。”
少卿目光略沉:“在皇上跟前萬不可提及這些。”鳳娣暗暗撇嘴,心說,不提恐難救那爺仨。
有鳳娣照顧,胡有慶爺仨這一路算沒受什麼大罪,鳳娣在京裡等了三日,才在這日午後得了召見,陸可兒給她披上斗篷低聲囑咐:“伴君如伴虎,大公子需小心些。”
鳳娣點點頭:“我知道了。”
皇上在御書房召見的鳳娣,鳳娣進來跪下行三拜九叩大禮,聽見皇上叫起才站起來,卻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老實樣兒。
少卿忍不住想笑,這丫頭極少這麼規矩的時候,皇上瞄了他一眼,暗道,自己這個老九是個有名兒的冷性子,沒見他對誰假以辭色過,卻不知怎麼到了這丫頭身上,就變了人似的,且,這回瞧他二人之間那若又若無的情愫,又跟去年不同。
只不過這丫頭……皇上看向鳳娣,一身男裝打扮卻難掩閨閣之姿,反倒更添了幾分女兒家沒有的颯爽,皇上記起,她去年在御前奏對時的沉著機警,滴水不露,暗暗點頭,就憑這丫頭的聰明勁兒真配得上老九。
想到此,開口道:“老九說你有要事面君,現在見著朕了,說吧。”
少卿頗有些驚訝,從皇上的口氣裡聽,皇上是頗喜歡這丫頭的,也算相當給面子,鳳娣卻忽又跪下道:“草民想說之事,不可為外人道。”說著看了少卿一眼。
少卿眉頭皺了起來,臉色略沉,暗道,莫非自己也讓這丫頭給利用了不成,她這一路只說來求情,求情用得著瞞著自己嗎,她這話明明白白就是說要單獨奏對。
皇上看了看少卿,又看了看地上跪著的鳳娣,道:“少卿你且回去。”少卿只得應了,看了鳳娣一眼,陰著臉出去了。
皇上道:“現在沒人了,你該說了吧。”鳳娣道:“是。”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雙手舉高,劉長泉急忙接過去呈給皇上,信上並無署名,抽開信紙,開啟一瞧,皇上臉色立時沉了下來,指著她道:“好個大膽的丫頭,呈上這信居心何在,莫非想要挾朕不成,你就不怕朕要你的腦袋嗎?”
鳳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