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替換。
雨沒有變小的趨勢,單禾淵只好拉著沈度衡,硬著頭皮頂著大雨出發。
他們手裡的靈器燈發出濛濛的亮光,根本照不遠。
外面雨大,風也大。
涼風吹過來,將單禾淵的衣服吹得緊緊貼在身上。
好像一夜之間就徹底入了秋。
他們走到土靈參的田裡,發現田裡果然積滿了水。
有幾段田埂被沖毀了,土靈參亂七八糟地泡在水裡,別說聚靈陣,就是泥土都被沖掉了不少,露出更底下的砂石。
單禾淵在這幾塊田裡耕作了那麼久,見狀心裡都快滴血了。
他和沈度衡連忙進入田裡,清理出排水溝,加固田埂,儘量把土靈參埋回土裡。
土靈參的狀態不太好,單禾淵給它們用“清風徐來”,又用“旭日東昇”,但在噼噼啪啪的大雨中,用處不是很大。
他已經是個修士了,遇見這樣的天災,仍然沒有太多的辦法。
單禾淵他們在土靈參田裡忙到了天亮,直到早上八點多,雨才漸漸停下來。
而此時,單禾淵體內的靈力基本已經耗盡。
在丹田中為他提供靈力的玉虛散損耗過度,面臨著枯萎。
單禾淵將玉虛散取出來後,更覺疲憊,連路都快走不動了。
他拖著沉重的步子跟在沈度衡身後。
沈度衡時不時轉過身來拉他一把,免得他摔倒。
兩人就在這場突如其來的風雨中互相扶持。
下山路上,單禾淵見路邊的山澗發了山洪。
巨龍一般的渾黃洪水從山中咆哮著奔湧而出,有些魚兒直接被衝到了路面,跳到了他們腳面上。
短短一段路,單禾淵撿到了好幾條。
今天實在太累,單禾淵顧不上看報抄,也顧不上吃早飯,簡單嚥了顆辟穀丹後,他便洗漱完爬到床上睡去了。
這一睡睡到了下午。
單禾淵爬起來後,發現沈度衡不在家。
度衡倒是在工作臺上給他留了紙條,說有事出門,最遲明天天亮前回來,勿憂。
單禾淵看完後把紙條仔細收好,洗漱完又吃了顆辟穀丹,而後整理院子裡的靈草,整理完後,又挑著肥料去山上打理土靈參。
靈植被淹後,不僅生命力下降,還生病生蟲。
單禾淵一邊用《化春決》給靈植梳理靈力,一邊拼命查閱各種資料,除蟲治病,幾乎全身心撲在靈植上。
很快,他將準備放在丹田補充靈力的靈植提前消耗光了,暫時也沒有靈珠買其他高階靈草修煉。
幸好靈田裡有不少煉氣三階的土靈參,可以頂一陣子。
在此期間,單禾淵又和鍾殊然他們進了一趟山。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他們配合得更好,收穫也更多。
禾淵除分到兩株煉氣七階的靈植用以修煉外,還分到了九千三百靈珠。
這讓他的錢包一下鼓了不少,還能去鎮上訂一些靈草專用的肥料和藥物——
修真界的種植業還算發達,市面上有專門的宗門或個人生產出來的肥料藥物,從煉氣品階到元嬰品階的都有,只要靈珠足夠,每個種植師都能買到這些好東西。
這天,單禾淵在土靈參田裡忙完後,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繞路去了鍾殊然家。
鍾殊然家沒有鎖門。
他敲了敲門,直接推門走進去,一眼看見彎腰不知道在搗鼓什麼的鐘殊然。
鍾殊然腳邊放著一株枯樹,上面還掛著乾枯的葉子。
憑藉種植師的直覺,單禾淵知道這是一株靈植。
見單禾淵進來,鍾殊然抬頭跟他打招呼。
單禾淵走近,才發現鍾殊然正架著火,不知道在煮什麼。
鍋裡的黃褐色液體已經煮開了,一股奇怪的藥味翻湧起來。
單禾淵:“你在煮什麼?”
鍾殊然用勺子一刻不停地攪著鍋:“符片,哎,累死我了。”
單禾淵奇道:“符片還要煮?”
鍾殊然示意旁邊的枯木:“要啊,新取下來的木材質地不夠緊密,得用藥水久煮久浸,讓它們濃縮,飽吸靈氣後再刷上清油陰乾,做出來的符才好用。”
單禾淵一直都是買處理好的符片,不知道符片的製作過程居然那麼麻煩。
鍾殊然換了一隻手攪鍋:“自己做出來的符片才好用,也便宜。你來找我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