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勻忍受著身上傳來的莫大壓力,咬著牙關,沒再吭聲。
這個該死的雪義天,還是老樣子。
自負,喜歡擺譜子。
相處了這些年,血勻也算是瞭解這雪義天的性格。
但凡出現這個請款,只要不做聲,低頭的話。
事情,就翻篇了。
其實也是他自己嘴賤,碰到這等事情,總是要忍不住嘀咕兩句。
這不嗶嗶兩下子,他就渾身難受哇。
“算了,這時候也沒必要跟你在這浪費時間。”雪義天很快是收斂了身上的威壓,凝神朝著下方的陣法看過去,“距離計劃成功,約莫還有足足一年的功夫。”
“足足五百年,終究成功,這在最後的關頭出事,實在不妥。”
雪義天唸叨到這裡,朝著雪卻朝的方向看去:“卻朝,派一些人,順著雪安翔前去的方向,查探一下情況。”
“分批次派人,最後是三批人以上最好,一旦有任何情況,立刻讓他們彙報回來。”
“雪安翔他們儘管死了,但是我的意志化身還安然無恙,或許是出現了什麼特殊的意外而已。”
“畢竟,化身那邊已經完全無法控制。”
“說不定他們是發現了什麼強大的秘境,陷入其中後被抹殺,但我的意志化身卻困在了那邊。”
雪卻朝微微躬身,表示自己明白:“老祖,我會將事情辦好的。”
說完後,雪卻朝是轉身離開。
只是當他轉身要遠走的時候,空中被吊著之人的下方,一個身影忽然是睜開雙眼,瞧見了雪卻朝的身影。
“嗚嗚!”被捆縛之人,立刻是想要起身掙扎。
可當他剛剛動身的時候,身上捆縛鎖鏈上的血光,便是在湧動,迸發出微末光芒。
血色的氣息,瞬間將他死死的壓制了回去。
“不要這麼激動,老十。”雪卻朝瞧著這激動的男子,輕輕搖頭,“你不是過去,一直都很想成為老祖那樣的人嗎?”
“如今你待在老祖的身邊,應該很高興才對,為什麼要用這種憤怒的目光瞧著我呢?”
“老十,儘管你不是老夫親生的孩子,但終究是被我養大的啊。”
“養育之恩啊,你就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嗎?”
雪卻朝走了回來,半蹲在這個男子的面前,伸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臉。
“嗚!!!”男子死死瞪著面前的雪卻朝,想要說這什麼。
但很可惜,他的口鼻也是被鎖鏈化作的血色面罩死死封住,無法開口言語。
“要不了多久,我會將老三抓回來,來這裡陪你的。”雪卻朝想了想,繼續開口刺激著面前的男子。
“雪富貴吧,天賦很廢,沒什麼大用,就算是弄過來了,能夠提供的血脈力量也有限。”
“不過,臨死之前讓你們兄弟團聚一下,也是我最後的一點仁慈了。”
“你說呢,老十。”
男子渾身憤怒的顫抖著,伴隨著雪卻朝刺激性的言語,捆縛在他身上的血色陣法鎖鏈上面,也是不斷迸發出血色光芒。
彷彿有什麼東西,正源源不斷從他身上,被汲取出去。
“還是你有一手。”陣法的更上方,雪義天瞧著雪卻朝目光,很是滿意。
這個後輩,他是極為欣賞。
做事令人放心。
雪卻朝朝著老祖點頭致意,隨後摸了摸面前老十的腦袋,轉身離開了這秘地當中。
“嗚!!”跪在地上的雪家老十,眼中充滿了怒火,嘴裡嗚咽著,聽不出是在說些什麼。
但只要看那眼神,就能明白,肯定不算什麼好話。
“真是可憐和悲哀,你如今能做的只有無能狂怒了。”站在旁邊的血勻,瞧著這雪家老十,輕輕搖頭。
“你的憤怒,毫無意義,最終你們的結局只有死亡,不會有任何奇蹟發生。”
跪在地上的雪家老十,目光兇狠的盯著這名異族。
對此,血勻也不在意。
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有什麼意義。
想到這,血勻移轉目光,朝著陣法正中央被捆縛的男子看去。
可他這一眼瞧過去的時候,卻是跟對方目光迎面撞中,很是刺痛。
血勻連忙低下頭來,不敢再直視其目光。
“該死!”血勻心中暗罵一聲,只覺得自己十分丟臉,對方都是階下囚,他卻不敢跟對方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