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刀。
很舊。
刀柄之上纏著布,原本的顏色已經看不清楚,被黑褐色遮蓋。
那是鮮血乾涸的顏色。
刀身之上有很多細小的豁口,可以看出來這柄刀經歷過多少場廝殺。
旁邊的龍丘道,看著這把刀,神色有些複雜。
刀來自隕炎虛空戰場,他們抵達先鋒戰場,在地牢中找到了這些兵器。
顯然,這是收繳上來的兵器。
刀的主人,自然也是那地牢當中,被折磨至死的隕炎虛空戰場戰士。
而且這柄刀,更是刺在一個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人族戰士的屍體上。
看情形,那柄刀好像是他自己的武器。
龍丘道甚至都能想象到,那名人族的戰士,臨死之前會多麼的絕望,內心更是有多麼的憋屈。
被俘獲,遭受折磨,最終死在自己的刀上。
這些英勇獻身之輩的屍骨,葬在聖龍遺蹟外部的天地中。
那柄刀也是被蕭天拿走,沒再出現過。
這次,蕭天再次拿了出來。
其實龍丘道也感慨過,這些刀的品階,真的不算高,隕炎虛空戰場的戰士,配得上更好的武器。
想到這個地方,龍丘道移轉目光,看著賈家人身上穿戴的衣袍,一看就是價值不菲,昂貴之極。
兼顧美觀舒適、且有防禦之功效的靈器。
瞧瞧四周,看看這賈家的天上宮,耗費甚巨。
又想到龍丘白青提及過,後方送去隕炎虛空戰場的資源,被賈家剋扣。
龍丘道就怒的很,憋屈的不行。
尤其是見到賈徵境和其他賈家人,聽到蕭天提出的建議,一臉憋屈的表情。
他氣就不打一處來。
一幫勾結外敵的畜生玩意,你們又有什麼資格,在這露出這等表情。
賈徵境表情十分難看,瞅著面前被刺入廣場的刀,眉頭跳了跳。
“您這是在開玩笑嗎?”半響,賈徵境訕笑著開口問道。
“沒有,我是很認真的。”蕭天說著,食指輕輕點著刀柄,“多麼富有意義,用鮮血和性命,澆灌這柄刀。”
“再送上隕炎虛空戰場的前線,交給龍丘白青,讓她作為代表拿著與敵人廝殺。”
“你們賈家上下,將與她同在。”
“用生命給予她勇氣,用賈家財富給予她底氣,如此才能留下好的身後名。”
“這樣,後人提及賈家,將不會唾棄你們,說是叛徒狗賊。”
“而是會豎起大拇指,稱讚你們是知錯能改,勇於奉獻一切的真勇士。”
“難道這還不叫改過自新嗎?”
“這個寶貴的機會,完美的方案,已經擺在你們面前。”
“講道理,我實在想不出,你們有什麼理由拒絕。”蕭天講到這,看向旁邊龍丘道,“你想得出來嗎?”
龍丘道聳了聳肩:“想不出,想不出,的確拒絕不了。”
賈徵境咬了咬牙,雙手不由自主的攥緊。
這已經不是羞辱。
侮辱!
對方完全是不把他們當人看,而是當做可以隨意宰殺的肥豬。
這不叫打臉。
踩臉!
對方已經用腳底,狠狠的踩著他們賈家的臉面,踩著他的臉。
“有實力,就能為所欲為嗎?”賈徵境深吸口氣,語氣顫抖。
“抱歉,有實力就是能為所欲為。”邊上,龍丘道代替蕭天回答了這個問題,盯著賈徵境,“而且,這不是你們正在做的事情嗎?”
賈家的行為,難道不是為所欲為?
真有意思。
蕭大人不過是將賈家對別人做的事,用在了他們自己身上,就受不了了?
賈徵境咬著牙,旁邊的賈家人也是面色難看之極。
蕭天,根本是逼他們去死。
“噢,對了,自裁之前還有件事情。”這時,蕭天忽然開口,“你們賈家的寶庫密藏,在什麼地方,請儘快說出來。”
“畢竟我大老遠的過來,給你們上課,拿主意,這路費、勞務費、學費等等費用,還是需要繳納的。”
講到這個地方,蕭天拍了拍胸口,一副後怕的模樣:“真是好險,這要是說完了,你們都自裁了,我上哪找你們結賬啊。”
空氣,再次凝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