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所命,毋庸置疑。如今陳亳戰事已定,他沒有權力再命令我等,自是康和王重新用虎符召集我軍。世子,我們雖與燕家軍在寧陵會合,卻不由嘉南王控制。”
酈遜之想,可惜內情未必如此。
“我父王可在營中?”
“王爺在大船上,與燕夜辰商量軍情。”路驚眸忽然想起之前的戰事,忙道,“雖然王爺從馬上摔下,但卻無恙,請世子不必擔心。”
“他是否一直都留在燕家軍營地中?”酈遜之追問。
路驚眸躊躇了一下,遲疑道:“世子料事如神,王爺只是派人用虎符調兵,會合時也僅是匆匆對我們說了幾句。難道……”他面色一僵,慢慢握緊了手。
如果酈伊傑是受人脅迫,而他竟沒有發覺,這個臉可就丟到家了。
“路將軍,京城雖有小亂,皇帝安好無恙。今次是皇上差我守衛寧陵,燕家軍此來並非勤王,而是……”酈遜之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道,“若我猜得不錯,嘉南王燕陸離是想謀反稱帝,我父王當是被他綁作人質,憑此操縱酈家軍。”他不能透露酈伊傑有替身之事,何況酈家軍對他父親亦奉若神明,得知王爺被俘,勢必齊心協力救援。
路驚眸失聲道:“什麼!”身邊的將士無不倒吸一口冷氣,頓時意識到身陷尷尬境地。兩軍對敵時,寧陵城頭主帥掛出的“酈”字,已令他們驚疑,此刻,他們已完全明白受人利用。
酈遜之苦笑,把鴻翔大營一路北上攻城略地的事說了,路驚眸冷汗盡出。他們這支大軍,自陳亳之亂後一直跟隨燕陸離,此後聽說京城有變,燕陸離便指派他們接應鴻翔大營的燕家軍,更聲稱酈伊傑也會與他們會合。路驚眸不疑有他,見到酈伊傑果在鴻翔大營軍中,而寧陵城不知為何不許諸將過境,於是一場大戰理所當然不可避免。
“你們營地裡可有燕家軍的人?”
“有,燕夜辰之弟燕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