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3 / 4)

小說:明日歌·山河曲 作者:卡車

相望抵天涯。你看如何?”

長劍分香弄影,菊花抵不過歲月,終於消盡盛氣,褪去金裝,沒了顏色。銷魂手雙手不知怎的竟貼到了長劍上,如遇火灼,痛徹心扉,尖叫數聲方才止住了,避在一旁再不敢說一字。

無命人瞧她的架勢,必是受了什麼苦,可手上一星半點傷也看不出,不知道黑衣人如何使的招式。傷情的詩詞劍法本是天下聞名的絕招,此人運將起來,竟不比傷情差一絲一毫,只一招“浣溪紗”已驚天動地。三人心下均覺大懼。

黑衣人提劍,悠然問:“你們為什麼要放火?”無命人眼中驚懼更甚,默不作聲,銷魂手忍痛道:“我們收了銀子,不能說出僱主,閣下手下留情。”那人道:“哦,誰手下留情?我本不想找你們的麻煩,是誰死纏不放?你們如此口緊,倒忠心得緊。”

銷魂手道:“閣下既會詩詞劍法,和傷情必有淵源,請看在傷情的分上,放我們走吧。”語意謙恭,和起先大不相同。

“傷情?你們和傷情很熟麼?”黑衣人劍猶在手,昂著頭,躍躍欲試。

銷魂手不覺發顫,說話不再流利,“閣下莫再問了……”

無命人忽然同聲對她道:“多說無益,你要命就閉嘴!”兩人說完一言不發。銷魂手頓時沒了聲,只是身子抖得越發厲害。

黑衣人長嘆一聲,收了劍,溫言道:“你們走吧,我不想殺人。”那三人聞言也不答謝,說走便走,朝荒地外疾撤。黑衣人望著他們賓士的背影,忽然加了一句,朗聲問道:“失魂還好麼?”

三人的身形幾乎都在空中停了一停,像撞上了一堵牆,然後縱步如飛,跑得更快了。

黑衣人望著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午後的陽光照在他身上,他的影子只有腳下一圈,人顯得更為纖瘦。四下無人,一隻小鳥撲扇著飛到他頭上,東張西望。黑衣人微微一笑,身形微動,小鳥刷地展翅飛開,在空中剪出一條弧線。等它飛不見了,他噗的吐出一個果核,清清嗓子,往城裡走去。

到城門口,他摘了頭上蒙臉的黑布,年紀只有二十餘歲,兩眼冷而有神,卻不大移動。進了城,他直直走進最近的一家客棧,要了一間上房。一進門,吩咐夥計打水洗臉。夥計端來木盆,他付了賞錢,囑咐夥計不必再打擾。關上門,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倒了些汁水在木盆裡。

木盆裡的水一時全變了顏色,漾出一種嫩嫩的黃,像下鍋便起的雞蛋,用筷一戳,蛋黃汩汩流出。他撈起盆裡的洗臉布,拎住一角轉起圈來,直至整個盆裡均勻地散佈了那種嫩黃色。

他吹了聲口哨,歡快而頑皮,俯身將溼布細心地往臉上抹去,由上而下,每抹一下就再浸一次水。另一張臉顯了出來,面板細嫩光滑,雙眼多了慧黠與靈巧。

黑衣人,居然是花非花。

她剛卸妝完的樣子和任何一個年輕好動的少女沒什麼不同,沒了在人前的穩重。抄起鏡子往眼前一擺,認真看自己的模樣,右臉上有一塊東西沒洗淨,像疤似的貼著。她笑起來,一邊拿著鏡子,一邊一點點將它擦去。左看右看沒毛病了,才放下鏡子,低頭打量一身的裝束。

花非花手一扯,黑衣應聲而開,露出裡面的女兒紅裝。她忽然興起,搖頭晃腦地念了一句:“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寶簾閒掛小銀鉤。”鏡中的容顏兀自在桌上笑著應和。

她把一切打扮停當,想起剛才的一番遭遇,有了主意,自言自語道:“該去吃點東西。咦,出柳家莊時,好像看到酈遜之,他難道也愛管閒事?”她開窗倒去殘水,想了一想,索性從窗中鑽出。穿到外面,仍有一面高牆擋著,雙足一點,掠到客棧之外。

找了家飯鋪,隨便叫了些飯菜,幾下吃完。付了賬,朝十分樓走去。白天的生意並不熱鬧,遠遠地看見十分樓前空蕩蕩的,沒什麼人影。她瞥見對面有一家茶坊,心想左右無事,不如吃些茶,等上兩個時辰就該進去了。

餘光瞥見十分樓的門關著,她以為看走眼了,轉身再看,果然大門緊閉,難怪門庭冷落。

她檢視半晌,未見有何異樣,徑自上前拍門。過了片刻,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精瘦婦人開啟門,見她是女子不由一愣。花非花搶先道:“這位姐姐請了。我來找我大哥,他昨兒進了這裡,到這會子還未回去。娘叫我來喊他回家去,還有不少事等著他呢。”

那婦人聽她喊“姐姐”,眉眼大見柔和,笑道:“小姑娘莫急,你大哥姓什麼,我進去問問。”花非花道:“謝謝姐姐,我大哥姓李,長得很高,姐姐一認就能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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