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日本談的那筆生意的進展情況,他正在想她訊息怎麼如此靈通的時候,苑飄飄卻裝作思考的說:“哎呀,好像遲遲說她最想去的國家就是日本。”
顧亦南有些無可奈何,苑飄飄真是得寸進尺,越發放肆。可他有什麼辦法,最後還是選擇拖著路遲去了日本。
在機場,看到她對那個黃記者的殷勤毫無反應甚至無心中配合她來接近他的時候,顧亦南有些發火,直接拉住了她的手,乾脆用她來當擋箭牌。後來牽著她走的時候,看著她誠惶誠恐亦步亦趨渾身僵硬的樣子,他心裡軟了下來,本想鬆手,可居然有了點捨不得。
軟軟的小手,肉肉的,柔若無骨,顧亦南在瞬間就愛上了牽她手的感覺。
可他卻在飛機上一不小心又被她調戲了一次,這一次,他成了她的弱智侄兒。
顧亦南聽在耳裡,不由忍俊不禁,她真是膽子太大了,該教訓。所以他一直枕著她睡到飛機降落,再逗她,嚇得她拔腳就跑,卻差點衝出了飛機場,不過這又給了他名正言順牽著她的機會。
可去東京的航班上,顧亦南和路遲都沒有預料到會遇到汪東。
這下路遲也借顧亦南當了次擋箭牌,他們之間,還真是禮尚往來,他也是剛剛才將腦子不好這句話還給了她。
汪東,就像個魔咒,顧亦南從意識到自己可能喜歡路遲的時候就想過,汪東或許有一天會擾亂他們的生活,卻不知道來的如此之早。也如此早的幫他確定了,他對路遲的在乎和喜歡程度,已經不容忽視,也絕對不是好奇,絕對不是逗樂,而是真正的,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當他因為路遲迷路的心急如焚,當他終於找到她,卻發現她在汪東懷裡時,那種對失去的恐懼和對不能擁有的擔憂,衝的他理智盡失。他想要路遲完全的正視他們之間的關係,可即使是他將她壓在身下時,她眼中的恐懼與害怕也完全不對味道。
可是顧亦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長久以來從未動用過的感情,一旦爆發,就是全部。所以,一向自制力極強的他,明知道路遲是酒醉,明知道她根本不知道撥他衣服意味著什麼,明知道這樣做可能只會讓事情失去控制,他還是禁不住路遲的撩撥,佔有了她。
顧亦南覺得自己是走火入魔了,跟孩子一樣,一面在犯錯,一面安慰自己,或許得到她了後,懦弱膽小的路遲就會將他放在考慮的範圍內,或許反而可以把事情簡單化。
也是這一次,顧亦南這麼深的意識到她的堅強,路遲完全把自己封在了她的世界裡,一時露出軟弱靠在他懷裡時,他都彷彿聽到了她在不停對自己認錯的聲音。
他心被重重的捏了一把,痠痛過後,滿是苦澀的餘味。
他不知道如何解釋,一向不善於口頭上表達感情的顧亦南只有拿出全部的溫柔,儘量讓路遲感受到他想和她談戀愛的情緒,從而走出她的世界。可汪東再次出現,就在他們如戀人般分享過一個冰激凌,就在他和她如戀人般手牽手走在繁華的街道時,汪東出現在人群裡。
顧亦南本該自信,汪東很多地方不如他,長相,家世,地位,可他卻知道,路遲封閉了的世界裡,或許什麼多的都沒留下,卻還有和這個汪東的全部記憶。
他裝作對路遲冷淡,避免汪東因為受刺激而對路遲說出什麼表達感情的話來,自己走到一邊,給苑飄飄打了個電話,這一次沒有兜圈子,直奔主題,他問了汪東和路遲詳細的過去,直到路遲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才走過去,用苑飄飄找路遲為藉口分開了他們。
可汪東輕而易舉就看出了他刻意保持冷淡的原因,並且告訴顧亦南,他不會放棄路遲。
顧亦南想笑,有些東西失去了,哪有那麼輕易的撿回來?
而後來,路遲卻問汪東,有沒有喜歡過她?
顧亦南對汪東有了點同情,怎麼可能不喜歡,滿心滿眼都寫滿了喜愛與珍惜,他只是想有充足的能力,給路遲一個幸福的未來,可他卻給不起任何保證,甚至,連他愛的女孩子,都看不到他的感情和他的掙扎。
可時到今日,顧亦南卻覺得最該同情的還是他自己。
什麼叫感同身受,都比不上真的一刀劃在身上來的痛苦。
路遲就那樣抱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否決他的情感。
他明明說的是“不會娶心裡想著別人的她”。她卻直接理解成了不會娶她。
這將他的情感又放在了什麼地方?
她就真的永遠不會忘記那個人了麼?所以連等待的機會都不願意施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