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許君維,又看了看徐佳瑩,只覺得事情越來越亂了。
視線落在許君維身上,眉頭微微一擰,沒有反駁什麼:“好,我聽你說,找個地方吧。”
許君維微微鬆了口氣,嘲諷地看了一眼徐佳瑩。
一側的徐佳瑩順著他的視線,諷刺地勾了勾唇,對著蘇慕染微微點了點頭,勾了個淺淺的笑容,再也沒有看向任何人,直接轉身離開。
她走得太快,誰也沒有看到她眼角落下來的眼淚。
看著徐佳瑩漸漸走遠,蘇慕染才收回視線,落在許君維身上,淡淡地開口:“走吧,三樓有個咖啡廳。”
許君維自然不會拒絕,連忙跟著她上去。
比起前兩次蘇慕染恨不得說完就走,這一次,她到顯得悠閒無比,落座之後甚至還叫了兩杯咖啡,笑著推到許君維的跟前:“先潤潤喉吧。”
許君維抬頭看著眼前的蘇慕染,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又仔細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他只覺得很不安,手端起她遞過來的咖啡隨意抿了一口,就急不可耐地開口了:“染染,你聽我說,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沒想和她結婚,那是我家裡面安排的。我知道我已經丟過你一次了,我這一次絕對不會再主動放手了。”
慕染表情寧靜地聽完許君維的話,在他終於說完,她才放下手中的咖啡,淡淡地說道:“君維,我聽說過一個故事。一個苦者找到一個和尚傾訴他的心事。他說:‘我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一些人。’和尚說:‘沒有什麼東西是放不下的。’他說:‘這些事和人我就偏偏放不下。’和尚讓他拿著一個茶杯,然後就往裡面倒熱水,一直倒到水溢位來。苦者被燙到馬上鬆開了手。和尚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放不下的,痛了,你自然就會放下。’”
聽到蘇慕染的話,許君維大驚,不等她說完就忍不住開口:“染染,不是那樣的,我——”
蘇慕染笑了笑,“你先讓我說完吧。”說著,她頓了頓,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雖然隱忍,卻還是在聽,便繼續開口:“人一輩子是短暫的,沒有人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珍惜身邊擁有的,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值得我們發現,值得我們感動,值得我們努力,而不值得我們苦苦追尋不屬於我們的東西。痛過了,就學著放下吧,你不放下,也不過繼續痛著而已。”
許君維苦笑著搖頭:“我試過,真的,染染,六年了,我一直以為自己放下了,卻發現自己行屍走肉,我寧願自己一直痛著,我也不想放下。”
她沉默了半響,低頭看著自己手指摩挲著的杯沿,“你和徐佳瑩的事情我一早就知道了,君維,你覺得你愛我,其實我挺想知道,你對我的愛,是基於自己之上,還是居於我之上。喜歡是放肆,愛是剋制。你連自己都剋制不住,你覺得,你對我的愛,真的有你想的那麼深厚嗎?”
許君維臉色一白,他抬頭看著她,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蘇慕染看著他,抬手撥了撥頭髮,輕聲繼續說了一句話,看著許君維漸漸放大的瞳孔,她笑了笑,起身離開了咖啡廳。
喜歡是放肆,愛是剋制。
因為只是喜歡,所以對自己放肆;因為愛,所以會剋制自己,因為知道自己愛的人會難過。
這是蘇慕染的愛情觀。
接到時景電話的時候她剛洗完頭髮從浴室裡面走出來,溼漉漉的長髮披散在身後,沾了一整個後背的水。
她只能一隻手卷著頭髮一隻手接電話,聽到手機那端傳來陌生的聲音的時候,蘇慕染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吶吶地開著口:“恩恩啊啊”地應著。
電話掛了蘇慕染才回過神來對方到底跟她說了什麼,時景喝醉了。
她來不及多想,換了衣服將頭髮隨意地往頭上一披就出門打車了,晚上十點這個時間點不算早,但也不是很晚,她在風口站了十分鐘,終於招了一輛車。
酒店很好找,但是包廂就不怎麼好找了,偏偏這個時候沒有侍者,她自己一個人找到包廂的時候整個人幾乎都要暈了。
“時太太!”
這突然的一聲讓蘇慕染微微一怔,抬頭就看到不遠處一個男的在向著自己招手,聲音和電弧裡面的有九成相像,她抿了抿唇連忙跑過去。
“你好時太太,這麼晚叫你來真是不好意思,我是時經理新招的助手林昂,時經理正胃痛,可是十一點還有一場,我勸不動他不去,只能喊你了。”
蘇慕染看著他點了點頭,“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