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維沒有明說,卻也讓她聽明白了,也讓丁曉琪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他一清二楚。
她自然是不會真的覺得讓蘇慕染流掉那個孩子太殘忍了,她只是害怕,是的,害怕。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時景了,她不知道如果自己一旦動手了,時景會對她做些什麼。
時景是個很剋制的人,她是他的高中同學,大學追了他兩年,兩個人在一起不到兩年的時間,她當初說分手的時候他甚至連半句挽留的話都沒有說過。但是她知道他心裡面有自己,不然也不會這麼肆無忌憚地跑到國外將將七八年的時間才回來。
她還記得她第一次見識時景發怒是因為她和他分手的那一天,有個不知好歹的師弟開玩笑說了幾句不好的話。她臉色很不好地站在他身側,可是時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後來隱隱聽說那個師弟畢業之後就和一個富二代女生結婚了,結果沒半年就分手了。
原因很簡單,那個師弟放不下初戀女友,坐擁齊人之福卻被妻子發現了,淨身出戶不止,還因為家裡面弟弟結婚買房跟富二代女生借的八十萬還不上被告了,又被捉出在富二代公司裡面虧空公款,結果被判了十多年。
這兩件事情沒什麼必然的聯絡,直到後來輾轉流傳,她才隱隱知道,時景在背後推波助瀾了不少。
時景一般不會當著你的面為難你,他會在你背後為難你。
丁曉琪家裡面是好,可是比起時景的家族就差很多了,她不得不忌憚。
然而,這也是最可悲的,她愛他,卻又害怕他。
許君維看著她幾經轉變的臉色,涼涼一笑,毫不留情地再繼續補了一刀:“我是男人,丁小姐,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時景他不愛你。可能曾經愛過,可是現在,他不愛你了。”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他是男人,他自然多多少少能夠看清楚時景對丁曉琪的想法。
初戀是很好,可是不代表每一個男人都是那麼眷顧初戀的。而很明顯,時景就是那不那麼眷顧中的一個男人,卻偏偏被丁曉琪碰上了。
丁曉琪臉色慘白,有些失控地將手上的杯子砸了起來:“不可能!我認識時景十七年了!”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我也認識了蘇慕染十一年了。”
可是那又怎麼樣?
不是每一段感情都是海枯石爛的,你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但是我奉勸你一句,時景不是你惹得起來的人,而我,你更是惹不起,如果讓我發現你對蘇慕染動手,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的。”
丁曉琪的偏執就像是個神經病,他雖然不屑和她為伍,但是卻不得不替蘇慕染擔心。
許君維說了什麼她沒有聽清楚,丁曉琪滿腦子都只有許君維方才說的那麼一句話:我是男人,丁小姐,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時景他不愛你。
“啊啊啊啊!”
她抬手一甩,桌面上的花瓶和杯子被她甩到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也驚擾了周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