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明明像被什麼拉著往下耷拉一樣,可是她卻怎麼都睡不著。
時景就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她看不清楚,隔著那青紗幔簾,她只能隱隱地看到那軀體的輪廓。
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心就像被人泡在硫酸裡面,腐蝕著讓她痛不欲生。
而讓她最痛不欲生的更是那隔壁傳來曖昧不已的吟叫聲,儘管隔著一堵牆,可是沒有人開口的房間裡面,隔壁那嘶喊聲她聽得一清二楚。
不是二八黃花大閨女,蘇慕染自然知道這是什麼聲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的,看起來那麼高大上的房間,隔音效果差成這個樣子。
她繃著身體躺在床上,之前的難受和苦澀被那些尷尬和難為情一點點地掩蓋,有些煩躁地捉過一旁的枕頭蓋著自己。
蘇慕染覺得現在的人真是太難折騰了,都將近一個小時了,還那麼興致勃勃,她被迫聽牆角聽到唇乾喉澀。
抬眼看向不遠處的時景,大概已經睡了,畢竟他最近看起來都挺累的,觀察了將近五分鐘,見對方沒有反應,才躡手躡腳地下床煮開水喝。
懷孕之後她在很多方面都注意了很多,她不是個合格的媽媽,寶寶一出生就註定了沒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她只能儘自己的能力給寶寶最好的。
燈亮起來的時候她正卷著自己的頭髮等著水開,被那刺眼的燈光嚇得整個人往後退了幾步,回頭看到時景正走過來:“睡不著?”
這時候隔壁房間突然來了一聲尖叫,兩個人剛好停頓的沉默讓這一聲尖叫顯得越發的突出。
蘇慕染只覺得整張臉都是燙的,幸好水壺裡的水煮開了跳了閘,她連忙轉過頭去拔電線:“有些口渴。”想了想,又覺得太引人匪思了,忍不住又加了一句:“空調太乾了。”
說完蘇慕染就後悔了,這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幸好時景沒有糾結這個話題,只是拿了杯子放到她跟前:“我也渴了。”
她怔了怔,點了點頭,端起水壺倒水,結果又一聲媚叫,蘇慕染手一抖,滾燙的水打出來,濺在時景的手背上,她連忙放下水壺,捉過他的手問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
難以啟齒的緣由啊!
他卻看都不看自己的手一眼,只是抬手將她垂下的碎髮撩到她耳際,低頭看著她圓潤的鼻頭開口問道:“蘇慕染,你還記得當初我們結婚前我說過的話嗎?”
這突然的問話讓她有些怔忪,抬頭看著他,想了半響,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他們結婚的時候兩個人除了對方的名字什麼都不知道,她對他說過的話更是一句都記不起來。
似乎早就料到了,時景微微嘆了口氣,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沒燙到。”
“啊?哦。”話題轉太快了,蘇慕染低頭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抓著時景的手,連忙鬆了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他們的房間正好在中間,這左邊的房間熱情如火,右邊的房間也差不到哪裡去。
低聲的時候還聽不到什麼,只是那女的扯著嗓子喊的時候,就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