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沒有洗澡,時景身上的酒氣有些明顯,況且現在就站在她不到半米的身後,嗆得她忍不住皺了皺眉。
“嗯。”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身上的酒味,他應了一聲之後又開口說道:“我先去洗個澡。”
蘇慕染沒有回他,只是又加了些面,筷子拿在手裡面一邊散著麵條。
煮麵條並不需要是什麼時間,她弄好的時候時景還沒有洗完澡。
牆壁上的掛鐘的時針正指著“2”這個數字,周圍靜得什麼聲音都沒有。
她吃東西有些慢,麵條吃了不到三分之一時景就出來了,白色的浴袍只是被他隨意地用腰帶綁了下,露出胸口大片的肌理。
細碎的頭髮水珠沿著臉頰爬過那剛毅的頸線,最後滑到胸膛上,蘇慕染抬頭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景象,挑起到一半的麵條直接因為她滯緩的動作彈跳起滾燙的水珠。
手背上灼熱的滾燙讓她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連忙收回視線,抬頭看著他訕訕一笑:“我有些餓,先吃了。”
時景點了點頭,並不在意。
整個過程很安靜,時景的速度很快,她沒吃完時景就吃好了,鬆了筷子身子往身後的椅背上一靠。
她能夠感覺到時景的視線正落在自己臉上,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嘴上咀嚼的動作不禁快了起來。
灼熱的視線漸漸地淡卻,抬起頭的時候時景正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隔著並不怎麼遠的距離,她能夠清晰地看到他眉頭輕微蹙起的弧度。
她手下的動作微微一頓,抿了抿唇,還是開了口:“胃疼?”
聽到她的話,時景倏然睜開眼睛,視線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卻沒有說些什麼,但是燈光下,他的臉色很不好。
不用他說話,蘇慕染已經知道他胃病犯了。
皺了皺眉,將手上的東西放下,起身去翻藥箱。
藥是她親自買的,時景的胃病不是一天兩天了,有些胃藥他已經有抗藥性了,有作用的藥就只有那麼一個牌子。
那是一種進口藥,有些藥房很難買得到,所以她只能去香港的時候買。
她去香港的次數並不多,每次過去都會買好幾瓶胃藥回來,距離上一次去買藥已經半年多了,翻著藥箱怎麼都翻不到胃藥。
蘇慕染咬了咬唇,走近房間拿了衣服:“換衣服,我們去醫院吧。”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似乎想搖頭拒絕,蘇慕染直接冷冷開口堵住他的話:“媽明天就過來了,你不要讓她擔心。”
其實時景很少喝酒,像今天晚上喝到酒味都能夠燻到她的次數沒超過三次,兩個人兩個多月沒在一起,她根本就不知道他這段時間的胃部情況到底怎麼樣。
許是她的眼神太堅決,時景沒再說什麼,拿過她手上的衣服去換上。
大半夜的醫院又靜又冷,有些嚇人,而時景的臉色更加嚇人。
她一直都知道時景的胃不太好,只是沒有想到他居然到了胃穿孔的地步。
醫生還在那兒不斷地罵時景不注意,罵完時景然後又罵她作為一個妻子一點兒妻子的自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