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染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她只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迷迷糊糊只聽到好像時景在喊自己。
她努力地動了動,睜開眼睛依稀看到時景正看著自己,她心緒萬千。
時景見她睜開眼睛,抬手摸了摸她額頭,一雙黑眸直直地看著她:“沒事吧,打你電話沒有人接,去店裡的時候你同事說你早就回來了。”
她看著那一雙黑眸,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時景。”
她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裡面蹭了蹭,半響才搖頭:“沒什麼,只是有些累,跑回來睡覺了。”
他低頭吻了吻她唇角,鬆了手:“起來吧,我下了餃子。”
她點了點頭,拉過一旁的衣服開始穿。
蘇慕染不知道ardy到底想幹什麼,或者她只是單純地讓她不好過,或者是想讓她和時景都不好過。
但是不管怎麼樣,她不好過是真的。
很多次她想開口問時景,卻又怕其實那只是個誤會,夫妻間的信任很奇妙,說出口了和沒有說出口的懷疑差別很大。
她沒有十足把握,只有那麼幾張照片,可是那根本就不能說明些什麼。
這個世界那麼狗血,什麼樣的事情會沒有,說不定那個男孩只是他朋友的兒子,或者只是剛好和他投緣而已。
那麼多的可能,她根本就不敢開口問。
這注定是一種煎熬,她一個人的煎熬。
不明所以的結果就是總是半夜驚醒,一個個光怪陸離的夢,她甚至夢到那個小男孩喊時景爸爸。
驚醒的時候時景已經伸手摸到她身上了,大手落在她的額頭上,摸到滿手心的汗,他抬手就將那小燈開了,低頭看著她:“做惡夢了?”
她抬頭看著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時景,我把孩子弄沒了,你有沒有恨過我?”
“沒有。”
她沒有再開口,那溫熱的吻落在她的眉眼,讓她又甜蜜又忐忑。
她決定將照片的事情爛到肚子裡面去。
這兩天是正是消雪的時候,都說了下雪不冷融雪冷,蘇慕染穿了一件保暖內衣,中間穿了一件羊毛衫,外面還套了一件羽絨,她還是覺得冷。
蒙娜麗莎站在商場的門口看著她,眼睛睜得老大:“慕染,你開玩笑吧,穿這麼多你還抖?”
慕染囧了囧:“今天消雪啊。”
“行了行了,不說了,進去吧,裡面暖和。”
她點了點頭,也沒有廢話,連忙走了進去。
這個時候商場一般都是會開暖氣的,蘇慕染走進去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特別是那一雙腳,走進商場才覺得像是腳,在外面,明明穿著帶絨的皮靴還是覺得腳趾頭都是冰渣一樣的冷。
她們化妝師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裝備,蒙娜麗莎說她的那套前幾天跟妝的時候被一個小屁孩把一整套的眼影刷給弄沒了。今天約她出來,就是要再買一套。
她上午沒事,就跟她出來了,然後再一起回店裡面,因為下午剛好有個客人要過來試裝。
兩個人逛了一圈,總算找到蒙娜麗莎想要買的那一套了,看了看時間,乾脆就決定吃了飯再走。
大概是飯點,商場裡面吃飯的地方都不少人,兩個人好不容易找了到有位置又不用排號的一家西餐,進去後看了看價格,咬了好幾下牙才決定下單。
蘇慕染憋了好久了,把東西放下就跟蒙娜麗莎說去上廁所。
她走得急,不小心撞了人,連忙抬頭道歉:“不好意思,我走太快了。”
那人剛好對上她視線,似乎有幾分詫異。
慕染只覺得奇怪,正想開口,對方已經笑了笑,搖頭道:“沒什麼,小姐有急事吧,快走吧。”
她點了點頭,也沒管那女人看著自己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意思。
冬天,商場衛生間裡面的水都是暖和的,蘇慕染把手放在裡面都捨不得拿出來了,看了看鏡子裡面的自己,發現頭髮被風吹得有些亂,連忙烘乾了手打算撥一撥。
她剛轉身,就看到自己剛才撞到的那個女人正站在鏡子前抹口紅個。
大概是從鏡子裡面看到蘇慕染正看著她,女人收了口紅,率先開口:“蘇小姐,久仰。”
蘇慕染微微一詫,臉上卻是保持著不動聲色:“久仰。”
她抬手握上了女人塗滿了火紅指甲油的手,不過虛虛一握,兩個人就各自鬆開了。
相對她的不解和疑惑,女人倒是顯得十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