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公,我疼。”
卓亦看著她嘆了口氣,抬手抹上了她眼角,將眼淚一點點地抹掉:“乖,忍幾天就好了。”
幾天?!她現在是幾個小時都忍不下去!
“要不,讓醫生再給我打個麻醉?”
“我覺得在你身上劃多一刀估計更加實際。”
徐真真頓時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只是抽著氣眼淚直掉,看著就讓人覺得可憐。
卓亦還在生氣。
她哭了半響,卓亦沒理會她,最後她自己都覺得沒什麼意思,後來乾脆自己抬手抹乾了眼淚,睜著眼睛看著卓亦:“我餓。”
卓亦看了她一眼,才從一旁拿過飯盒。
那飯盒一開啟就是香味,徐真真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跟餓比起來,那小腹上的痛算什麼!
可是吃飽了之後她還是覺得痛得難受,躺在那兒不能亂動,一動那傷口就好像被人拉著線在扯一樣。
卓亦接了個電話出去了,她躺在那兒百無聊賴的,想開電視,可是遙控器在那櫃子離她最遠的那一端。
她努力挪了一下身子,結果不知道是不是拉到了傷口,疼得她咬牙切齒的,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淚又掉出來了。
卓亦這會兒接個電話那麼久,再加上他剛才還一臉冷漠的不鳥她,徐真真突然有些賭氣,咬著牙忍著疼痛挪。
“你幹什麼!”
結果剛動,就聽到卓亦冰冷的聲音。
她伸著的手指縮了縮,回頭看著他也有些生氣:“拿遙控!”
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嗎?生氣也要哦有個原因好嗎?!
卓亦的陰陽怪氣她覺得自己也是受夠了的,要是自己做錯了還好,關鍵是她什麼都沒做錯!
卓亦走過來冷著臉把遙控拿給了她,徐真真接過也是一聲不吭地開了電視。
可是一座冰山就坐在那兒,她就算是想忽視都難,電視上講的什麼她都不知道,手拿著遙控一會兒換一個臺。
半個小時過去了,徐真真終於憋不住了。
她扭頭看了一眼卓亦,發現他正望著那窗戶出神。
徐真真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手,見對方沒什麼反應,又大膽地用手指夠了夠他掌心。
這回卓亦總算是回神看著她,眉頭微微一皺:“想幹什麼?”
她被他看得無限的委屈:“你到底在氣什麼?”就算是死好歹也讓她死個明白啊,這樣不清不楚的,擱誰身上誰都接受不了好嗎?!
他臉色突然之間一僵,徐真真覺得不對勁,想挪身子到他身旁,卻被他突然厲聲指責:“亂動什麼!”
徐真真本來就委屈,一整個晚上了都摸不透卓亦到底在氣什麼,現在被他這樣一嚎,也來了脾氣,咬著牙直接就挪了一大步:“你不告訴我你氣什麼我就動,我動到你說為止!”
說著她還真是動起來了,看得卓亦臉都青了,連忙伸手將她抱到身上不再讓她亂動,一低頭徐真真的臉色都白成了一片,大冬天的,額頭上卻都是汗水。
小腹真的痛,而且她的動作賭氣有些大,估計是扯動了傷口,她只覺得頭暈目眩,可是她也生氣,就算是自己難受,也不妥協,抬起頭梗著脖子看著卓亦:“你不說你氣什麼我就動!”
他抬手摸了摸她唇瓣,因為疼痛隱忍得有些蒼白,他微微嘆了口氣,低頭吻著她額頭:“真真,我沒有生氣,真的。”
“沒生氣那你一整天那是什麼臉色?!”真當她是傻的嗎?!
他看著她,眼神突然變得沉鬱起來:“你不懂。”
“……”她是不懂,他總在玩高神。
是夜。
徐真真躺在病床上已經睡著了,可是從她表情可以看出來她睡得並不是很好,緊皺的眉頭已經那是不是無意識發出來的呻吟。
他坐在那裡,看著床上的人,想起幾個小時前她問自己的話。
她不懂,她確實不懂。
她怎麼會懂,那時候他就站在她十米開外的地方,明明那麼近,可是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水果刀往她的身上飛過去。
那一瞬間他腦袋都是空白的,只有徐真真臉上血色盡失的驚恐。
他站在那兒腳就好像被人緊緊地綁住了一樣,渾身動彈不得,直到那刀被打偏,脫離了往她腦袋過去的軌道,他才隱隱感到自己是活著。
她不會懂,他當時到底是有多害怕,害怕他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