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交集不多。
陌生的環境,身邊唯一熟悉的人就是對方了,我們就好像是相互雪地中相互取暖的兩個人。
即使她不說,我也看得出來,其實她很依賴我,因為她沒有任何的朋友,除了一個出國留學的小學同學,她真的沒什麼朋友。
我知道,所以基本上都是陪著她,只要她喜歡,再無聊的圖書館我都會陪她去。
大二的課業越來越忙,我忙,她更忙,而且我進了不少的社團,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有時候甚至好幾天就打那麼一通電話。
她的性格很沉悶,很少主動打電話給我,就別說會跟我說想我之類的話了。
很多時候看著舍友每一次接到女朋友的電話,那話筒裡面傳來甜甜的“親愛的,我好想你”“你想我沒?”之類的話,我都忍不住羨慕。
可是我知道,這是我自己的選擇,除了她想留在婚姻的初夜,她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給我的。
她有很嚴重的腸胃病,大概是水土不服,剛來a市的時候,只要稍稍吃了一點不合適的食物她就會拉得整個人都軟。
大二的時候稍稍好了一點,去醫院的次數少了,可是還是要很顧忌身子。
這些我都知道,所以平時天氣一變我一想到的就是讓她注意保暖,不要冷了肚子,不然腸胃病又犯了。
她打電話跟我說她好像腸胃病又犯的時候,我正在和社團的人慶祝這次拉到的贊助,她的聲音從電話傳來,柔柔軟軟的,聽得我只覺得憐惜無比。
可是這邊一大桌子人,而且她也只是說好像而已,我想了想,讓她將我之前買給她的藥先吃了吃,如果還不舒服的話再給我打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我心不在焉,總是想起上一次她一臉蒼白地被舍友扶著下了樓。
我有種就這樣不管不顧地衝出去的衝動,旁邊的小胖問我怎麼了,我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
他說不用擔心,既然她能夠打電話給你,應該事情也不是很嚴重,而且不是還有藥嗎,還有,這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會有大事的。
我想了想,好像是這樣的,可是總覺得不安。
但是小胖拉著我去玩骰子,幾杯啤酒下來,手機一直都沒有想,我也漸漸地將這件事情忘了。
我發現蘇慕染最近越來越不對勁了,她平時雖然為人比較淡漠,但是對我還算得上是熱情,當然,這熱情不能用正常人的標準去衡量她。
可是最近她還是會和我一起吃飯,一起去散步,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直到舍友的一個女朋友說回校的路上遇上了一群社會青年,雖然沒什麼事情,但是很害怕,想要舍友的安慰的時候,我終於直到哪裡奇怪了。
她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再打電話跟我說自己的生活了,我們就好像是掛著情侶頭銜的陌生人一樣。
蘇慕染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有一種預感,她是跟我說分手的。
事實上,我的預感沒有錯,她真的跟我說分手。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和她分手,即使這段時間裡面我和她的相處時間越來越少了,可是我還是覺得她的位置是別人無法取代的,我甚至沒有辦法她不再是我身邊人的時候該是什麼樣子的。
我想說不,我不要分手!
但是抬頭看到她淡漠的眉眼,我只覺得有一股氣,從心口蔓延到嘴角,看著她的眼神都禁不住發冷。
那是我第一次那樣對她,頭也不回只扔了一句話給她:好,那就分吧!
那就分吧!
回到宿舍我就後怕了,我坐在床邊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想到那一年她站在那白玉蘭下笑著答應我告白時的美麗;想到她抱著我喊我名字時的輕軟,很多很多,一件一件,我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怎麼可以答應分手!
可是她總是那麼固執而又認真的人,她說分手從來都不是那些小女生說說鬧鬧,她決定的事情就好像是結局一樣,誰都改寫不了。
我在她宿舍樓下站了三天,第一天擺滿了玫瑰,第二天擺滿了巧克力,第三天我就那樣站在那兒,抬頭看著屬於她的樓層。
可是她卻一次都沒有出來看過我,就好像樓下的喧囂只是一場紛擾一樣。
我從來沒有那麼挫敗過,那是我二十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嘗試到挫敗的滋味。
我覺得自己不應該那麼頹敗,明明依賴我的人是她,為什麼最後難受的人會是我?
我不甘心,我也不想讓人說我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