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丁曉琪的時候是在一個辯論賽上,那時候他作為正方,她是反方,她被他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最後完敗之後開始纏著他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舍友都說丁曉琪在追他,他笑了笑,有些不太明白,這叫做追人嗎?他實在是不太懂。
很多人都說丁曉琪是女神,他看不出來,有時候被她煩得無奈了最後好幾天都不去上課,所在家裡面看書。
這不算是一段好的記憶,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漸漸地習慣了這麼一個人在自己的身邊,直到最後所有的人都在說丁曉琪是他的女朋友的時候,他已經沒有辦法去阻止了。
開始得莫名其妙,結束得也是莫名其妙。
他只記得那時候丁曉琪莫名其妙就跟他分手了,他難得開口問了一句為什麼,她突然抱住他,說她的夢想在那裡。
夢想啊,是應該趁著年輕的時候去追逐一下。
所以他放手了。
一開始的時候確實很不習慣,沒有人總是打電話過來,也不會再有人突然出現在你的面前和你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那些空出來的時間突然之間就延伸成了寂寞,他開始在下班之後悠閒地走在大街上。
那時候他剛剛出來工作沒多久,日子當然是比較空閒的,沒有三班倒的生活,所以突然之間生活少了一個人,什麼都不習慣。
那是他第一次見蘇慕染,其實他不是刻意地去記住這麼一個人,只是後來回想起來才發現,他原來在無意之中見過這個人那麼多次。
那時候她大概是大一,和許君維兩個人牽著手,即使她不像是一般的女生一樣雀躍,但是他還是能夠感受出來,她挺開心的。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蘇慕染這個人,在丁曉琪拋下他去遠渡重洋追逐夢想之後。
第二次見到她的時候已經是兩年後了,他那一天開著剛買不久的車打算找個地方吃飯,卻看到她一個人坐在廣場的凳子上,手機捏在手裡面,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時候剛好是紅燈,綠燈亮起來的時候她也站了起來,那時候他才看清楚她的那一張臉,白得跟粉刷一樣。
他微微一怔,後面的車子已經在不斷地按鈴,他連忙踩下油門,什麼都看不到了。
趙敏總說他笨,居然還指望著那個出了國門的丁曉琪會回來找他。
其實他真的挺想說,媽你想太多了,他只是太忙了,沒什麼時間管感情的事情而已。
可是想了想最近某個相熟的師兄總跟他說相親的事情,他還是閉嘴了。
心裡面惦記個人,他媽應該也能寬容些,起碼這一兩年內不會讓他去相親吧?
事實上他的判斷挺對的,趙敏這兩年真的沒有讓他去相親,雖然嘴上總是說個不停。
可是三十歲一過就不一樣了,趙敏已經不再滿足嘴上說說而已了,她開始不斷地介紹女孩子,各種辦法,後來乾脆還拉了個介紹人。
他那時候的生活,基本上就是一下班就去相親吃飯,用比較流行的一句話就是,不是在相親就是在相親的路上。
可是總是沒有一個他願意發展下去的,太聒噪了,是的,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心性還沒有定下來,嘰嘰喳喳的總是在他耳邊說個不停。
他有些煩躁。
那一天他原本是要和另外一個女生相親的,可是看到介紹人手上蘇慕染的照片之後,他鬼使神差地讓介紹人給他和她安排了一場相親。
那是一場相親,又好像不是一場相親。
他因為臨時有事,只能提著手提去,原本以為她會介意,可是打完招呼之後,她就低頭看自己的手機了。
半個小時之後雙方就微笑高別了。
他第一次覺得這相親還是蠻舒暢的,直到後來她打電話過來問他寂寞嗎?
他竟然一開口就說了自己心裡面的想法,寂寞的。
是的,其實挺寂寞的,很多時候回到家裡面看著偌大的房子,總覺得少了些什麼,有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是想找個人抱抱,都沒有。
人都是群居動物,他也不例外。
他只是不喜歡將太多的話,因為相對於講而言,他永遠都覺得動手行動才是智者。
就連婚都是結的很倉促的,她對她的家庭都不怎麼提及,簡單的婚禮之後他就去非洲出差了。
他媽說和蘇慕染結婚是他長這麼大做得最正確的決定,他笑了笑,沒說什麼。
結婚的事情,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