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真真抬手把她指著自己的手按了下去,“表妹可別亂來哦,別忘了你可是個公眾人物哦~!不用感謝我,誰讓我心地這麼好呢~”
說完她對著林雪兒眨了眨眼,然後直接撞在她身上:“好狗不擋道。”
林雪兒沒反應過來,腳下還穿著十多厘米的高跟鞋,整個人踉蹌了幾步,身體剛穩住,徐真真就已經走遠了。
陽光下,徐真真撐著防曬功能很好的傘,哼著小曲,腳步輕快地走著。
林雪兒看著徐真真漸漸走遠,長長的指甲嵌進手心,周圍人來人往,她最終也只能帶上墨鏡離開。
徐真真萬萬沒想到剛才還晴空萬里的天頓時就烏雲密佈了,她才剛走到那廣場的一半,頭上空得就只剩下烏雲了。
她心裡暗暗慶幸自己手上有把傘,要是下雨她也不至於死得太過慘。
這人就不能太得瑟,一得瑟就連天都看不過去。
徐真真還沒慶幸幾分鐘就想哭了,誰來告訴她這麼大的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還有這號稱很防曬的傘特麼的居然吹了沒一會兒就給翻了,她伸手想要扒好,結果好了,整把傘都慘了,被風掀了直接就吹到好幾米遠了。
徐真真一開始還抱著應該能追回來的美好念想的,跑了幾十米之後她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了,居然想跟天鬥!
等她跑到總算能擋那麼一點兒風雨的公交車站的時候渾身已經溼的在滴水了,原本紮起來的馬尾也沒有了十多分鐘前的生機勃勃,更奄奄一息的殘草一樣了無生氣地垂在脖子上,貼得她難受。
那公交車站能擋的地方就那麼一點兒,風雨那麼大,她站在那下面還是被吹的滿身的狼狽。
臉上一片的溫熱,混著那些雨水,徐真真從來沒有這麼不堪過。
過往的車輛開得飛快,那飛速的車輪濺起來的水直接就打在她的身上了,躲都躲不及。
她就站在那兒,也不動,公交車停了又走,她也不上。
馬路對面的一輛黑色轎車,狹長的丹鳳眼下的一雙黑眸帶著幾分說不清楚的陰沉,透過按車窗,隔著十多米直直地落在那對面的女人身上。
即使隔得那麼遠,卓亦還是能把徐真真眼角那和雨水分開而下的淚水,一滴一滴的,從慢到快。
雨還在下,豆大一樣的不斷從天上落下來。
許久,徐真真抬手往臉上一抹,視線有幾分清晰,咬了咬牙,跟狼牙山五壯士跳崖一樣決絕地從包包裡面掏出手機。
手機鈴聲在狹窄的車廂響了起來,車盤上修長手指微微頓了頓,視線觸及那來電顯示後才伸手拿起手機按了接聽鍵。
“我有一把折斷的劍,一條荊棘的路,一個看不清的未來,一顆彷徨的心。”
雨水打在車上,滴滴答答的,逼厄的車廂裡面,全滿滿都是手機那端徐真真那拖曳著尾音的聲音。
“說人話。”
“傘壞了,鞋磨腳,雨大,回不去了。”
“等著!”
這是徐真真第一次聽到卓亦口中說出來類似於咬牙的兩個字,她手抖了抖,看了看手機螢幕,電話已經掛了,漸漸息下去的螢幕就跟她漸漸平息下去的心火一樣。
她還是好好想想待會兒該怎麼解釋自己這落水狗一樣的造型,難道要告訴卓亦這是她的潛心大作?!
卓亦估計會讓她在水裡面潛一會兒。
唉,真惆悵。
黑色的車子停下來時候她還沒有想好對策,看著卓亦撐著一把黑色的傘從車上走下來,遠山近水一樣的眉目隨著他的步伐一點點地清晰,就跟她第一次見他的那一天一樣,絲絲細雨他撐了一把跟今天一模一樣的傘。
吹風在他的身後吹起了他風衣的衣角,長腿輕邁一眨眼就到了自己的跟前。
“上車!”
陰陰的聲音傳來,徐真真立即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剛才居然花痴了!
不行,花痴是病,得治啊!
她連忙可憐兮兮地走到他上下,仰著頭看著他弱弱地喊了一聲:“老公。”徐真真深刻的知道適當的示弱可以讓自己在卓亦手下死得沒那麼壯烈。
卓亦身高極高,徐真真原本也不算是矮的了,她淨身高一米六七,今天穿了一雙五厘米的細跟涼鞋,加起來也有一米七二了,可是現在跟卓亦站在一塊兒,她也就只到他肩膀過一點點的位置。
徐真真發誓,卓亦絕對有一米八五以上!
卓亦看著她雙眸微微一動,撐著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