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帶了多少的吃食兒給你,甜的鹹的蒸的炸的,他才不管我一個孕婦聞著味兒一路上要反胃多少回。往大事裡說,如今我要真害你,他大嘴巴能立馬給我抽上來你信不信?說來我也認識他四年了,對他也不薄,他張嘴閉嘴還叫我聲親愛的,可和你一比,我和全天下的女人,全是你腳底下的泥。你執他小手,夫復何求。”
此後,連日,於小界無聲無息。
我是篤定了的,溫文如喬先生,做也只做月老,而人月老只管暗中牽牽紅線而已,絕不會親力親為。那麼,不管是禮是兵,將來挺身而出的,唯有於小界。
而在難得的風和日麗中,周綜維又沒事找事了。
donna出事後,史迪文報信給我,而我繼而,報信給了周綜維,明確指出:喬先生這號人物,能躲則躲,不能躲,千方百計也要躲。
結果,donna都快出院了,周綜維也清者自清了,史迪文卻偶然得到訊息,說周綜維和喬先生至今有過三五次的會面了。
喬先生怎一副熱心腸,應允了周綜維,將幫助黑糖咖啡廳拿下義大利臻品咖啡的授權,保證黑糖咖啡廳二十年立於不敗之地。
總而言之,莫說“能躲則躲”,自喬先生首次邀約周綜維,周綜維便求之不得對這號呼風喚雨的人物,屁顛兒屁顛兒地撲了過去。
史迪文致電我:“你說,我要不要救他?喬先生的小恩小惠,一準兒是糖衣炮彈。”
“不要,”我斬釘截鐵,“都說了是火坑了,他要跳就讓他跳好了。”
“可怎麼說,他和程小姐,也和咱妹妹及未來妹夫交情匪淺,分手歸分手,再見亦是朋友。或者,你探探他們的口風好了,怎麼說也是一家人,我這做姐夫的……”
這一天,我巧了就在新香宜幼兒園,同鄭香宜和於澤並肩作戰。
新香宜幼兒園除掉了四害,再度招生,價格一降再降。
我和於澤一東一西地分發著招生章程,鄭香宜則孤零零地東奔西跑,將被扔在風中的章程,箭步著,鹿跳著,海底撈月著,一一回收。
半小時後,我心頭噌噌長草,搬了把椅子踩上去,憑欄遠眺。
史迪文說,他要來。
自donna出事後,我們只透過兩通電話。一是新聞釋出會後,他的call-me二字,不單單為一訴衷腸,將喬先生的鬼胎早早知會我一聲,才是關鍵。而今天這第二通電話,若不是周綜維正一步步泥潭深陷,怕是也遲遲沒影兒。
總而言之,他一個男兒郎,以大業為重,已久久未和我兒女情長了。
而適才在電話中,史迪文問我在哪。我反問他,我和咱妹妹及未來妹夫同在,你這做姐夫的要不要來親自表表關懷?
不等史迪文拒絕,我接著溜溜地下了臺階:“啊哈,我隨便說說的。戰爭年代,安全第一,我舉雙手贊同。”
但史迪文卻稍加不語,便說:“我半小時後到。”
他說,他要來。
遠遠地,有一紅一綠兩隻真人扮作的天線寶寶搖搖擺擺而來,四下簇擁著大群天真的孩童。我失笑:這廝,江郎才盡了吧?不是扮作過宇航員了嗎?這大伏天的,還樂此不疲了。
鄭香宜大喜,抱住我的大腿:“姐夫?是姐夫嗎?哇,帶人來了……於澤,準備接客!”
新香宜幼兒園頓時人聲鼎沸,姑且不論有幾家能當日掏出白花花的銀子,先混個鄰里一家親,總是好兆頭。
二選一挑出史迪文並不難。
我圍著紅色的團團轉,小聲嘀咕:“親愛的,別再捂出痱子了。喂,我可真沒強求你一定要來,是不是?不會耽誤你工作吧?可勞逸結合,也不是壞事。呵,是你也想我了吧,是你一定要來的吧。哦……這樣變了裝,掩人耳目是不是?誰會想到天下第一美男子會藏身在這圓頭圓腦的傢伙裡?可是……你要一直穿著嗎?那我就先,這麼抱抱你嘍?”
說著,我便鶴立雞群,混在一圈小毛孩中間,擁抱了他。可這時,我看見了史迪文……
可這時,我看見了史迪文站在十幾米開外的街對面。
他穿著紫藤色豎條紋的褲子,包裹著兩條修長筆直的雙腿,上身是件黑色t恤,那麼薄,絲綢似的,風一吹,便能勾勒出胸肌的線條。天下第一美男子?他還真是應景,不風***便渾身刺癢。可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此時此刻我還擁抱著一隻天線寶寶……
史迪文在吸菸,一手插在兜裡,雙眼盡是對我的哀嘆……
新香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