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眼下的任務是遮斷虎牢關通往洛陽的道路,沒什麼難度,但也不可掉以輕心。如果連這點小事兒都做不好的話,即便主動投效,秦王那裡也不會有合適位置。
說著話,眾人打馬又走出了二里多地。眼看著天已經擦黑,周圍方圓十餘里見不到半個敵軍的影子,便打算約束隊伍,紮營休息。他們這回帶了千餘弟兄,一水的輕甲騎兵,遇上敵軍,可戰可走,來去如風。像一根毒刺般,深深地捅進了王世充軍的軟肋。
還沒等程名振選好合適的紮營地點,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鳥鳴,緊跟著,哨探統領黃牙鮑騎著匹桃花馬,匆匆忙忙跑了過來。
“什麼事情,用暗號聯絡不行麼?”程名振眉頭輕皺,低聲喝問。即便併入了大唐,洺州營依舊保持著昔日的規矩。號令嚴明,軍容整齊。上下聯絡都必須遵從一套獨特的手法。
“報,報將軍!”黃牙鮑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氣喘吁吁地回應,“秦王,秦王來了!”
“哪?”聞聽此言,程名振大吃一驚。顧不上再責怪黃牙鮑,低聲追問。
“兩裡之外,王飛將軍已經迎上去了。正慢慢向這邊趕來!”黃牙鮑跳下坐騎,低聲回應。“只帶了二十幾名護衛,秦叔寶將軍都不在身邊!”
“這個秦王!”沒等程名振開口,王二毛笑著感慨。心裡邊又是驚詫,又是佩服。
“是啊,也就是秦王!有這份膽略!”張瑾等人笑著議論。大夥都是刀頭上打過滾的,最佩服的就是敢於衝鋒陷陣的勇士。而秦王李世民,恰恰符合了大夥心目中的英雄形象。跟王世充軍交鋒的這幾仗,每次他都是親領中軍衝殺在第一線。左側秦叔寶,右側尉遲敬德,槊鋒所指,敵軍狼奔豚突。
程名振不知道秦王因何而來,只得命令大夥擺隊迎駕。才將命令傳下去,李世民的笑聲已經隔著夜幕傳了過來,“大夥別費勁了。黑燈瞎火的,講那麼多虛禮做甚。繼續紮營,我來找程將軍問幾句話!”
“見過秦王殿下!”程名振帶著大夥上前數步,抱拳施禮。
李世民跳下坐騎,雙手虛攙,“大夥都別多禮。我出來散心,順便過來看看,所以就沒派人提前告知。程將軍,王將軍,你們兩個隨我來。其他諸位將軍!”笑著四下抱了抱拳,他繼續說道:“該幹什麼繼續幹什麼,待我跟程將軍問幾句話,回頭再請大夥喝酒!”
“謝殿下!”眾人大聲回應,然後知趣地退開。李世民看了看程名振,又看了看王二毛,笑著提議,“那邊有個土坡,兩位將軍可否跟我上去坐坐?”
“如殿下所願!”程名振和王二毛將戰馬交給隨從,笑著回應。
李世民舉步向前,程、王二毛稍後,尉遲敬德帶著幾名親兵牽著坐騎跟在附近,慢慢吞吞,走向不遠處一個低矮的丘陵。走了幾步,李世民回過頭來,笑著說道:“本來是想請兩位將軍到我那邊議事的。但本王最近在營裡憋得難受,所以就親自跑過來了。跑到半路,才猛然想起來將軍行蹤飄忽,王世充找不到,我估計也難。好在鮑將軍麾下的斥候眼神敏銳,隔著老遠就認出了尉遲將軍!”
幾句話,將自己來意解釋得清清楚楚。王二毛笑了笑,低聲回應,“好在天還沒完全黑,否則,可能真把殿下錯過去了!”
他本來是想說句謙虛話,不料聽在大夥耳朵裡卻成了對黑臉尉遲敬德的調侃,紛紛笑了起來。自打陸建方死後,尉遲敬德就對王二毛恨之入骨。耐與同僚的情面無法尋仇,卻絕不肯對其假以辭色。沒等大夥將笑容收起,立刻冷哼了一聲,撇著嘴道:“這麼多人都錯過去,還要斥候何用?兩位將軍就這樣帶兵麼?好在王世充被殿下打怕了,不敢主動出城來找你們麻煩!”
“若是王世充的人敢來,再設個陷阱將他們盡數活捉了便是!有什麼麻煩的,舉手之勞而已!”王二毛的嘴巴向來不饒人,聽尉遲敬德主動挑釁,立刻反唇相譏。
“只怕又被人攆得雁不下蛋!”尉遲敬德連聲冷笑,抓住王二毛當日的表現不放。
“君子用智,小人使力!能取勝便可,何必在乎過程是否好看!”王二毛搖搖頭,不屑一顧。
二人針尖對麥芒,鬥了個不亦樂乎。李世民怕鬥得狠了傷了雙方情面,笑了笑,低聲說道:“呵呵,呵呵。兩位將軍都是當世英傑,就別爭一時短長了吧!若不是程、王兩位將軍用得好計,我也無緣結識尉遲將軍。若不是尉遲將軍武藝過人,兩位將軍又何必浪費那麼多心思做陷阱?咱們是不打不相識,過去的事情誰也別再提了。終歸是一場緣分。日後同心協力,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