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
“統領!”房彥藻心裡這個氣啊,都不知道說王德仁什麼好了。本來舉手之勞的小事兒,他非得鬧得人盡皆知。那姓秦的,姓賈的和姓周的幾個,早把程名振給的金銀看到眼珠裡拔不出來了,豈肯同意自己的主張?
正打算繼續勸上幾句,卻看見王德仁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道:“就這樣吧,天已經很晚了。讓程名振多活一日,已經落入咱們手裡的鳥兒,他還能插翅飛了不成?!”
房彥藻無奈,只好怏怏告退。心中暗自盤算如何提醒李密,王德仁這路伏兵未必靠得住。早下重手解決掉,則早消滅一處隱患。王德仁卻不在乎他怎麼想,不等他的背影去遠,立刻打起精神,衝著親兵吩咐,“你們幾個,別傻站著!去把秦堂主、賈堂主和周堂主他們從被窩裡給老子揪出來,老子有要事跟他們商量!”
親兵們答應一聲,小跑著去遠。片刻之後,王德仁麾下的幾個得力臂膀,鑽山豹子秦德剛、剝皮小鬼賈強邦和沒道理周文強以及一干堂主以上職位的嫡系都喘著粗氣跑了過來。一邊向王德仁靠近,一邊低聲抱怨:“怎麼,那姓房的又鬧什麼妖?連個覺都不讓人睡消停!”
“他老哥一個,沒人給暖被窩,當然睡不實在!”王德仁笑著調侃了一句,指了指面前胡凳,示意眾人落座,“都給老子打起點精神來,有重要事情得跟你們商量,據姓房的透漏”
用最簡潔的話語,他將今夜房彥藻找自己的目的,還有程名振可能擁有藏寶圖的訊息和盤托出。說完之後,看看大眼瞪小眼的眾人,苦笑著問道:“到底怎麼辦?我也作難呢。你們說說吧,大夥商量出個章程來,以免將來後悔!”
“那,那姓房的話,有譜麼?”沒道理周文強心思最密,張口一句話就問到了要害處。
“有譜才怪,咱們被他忽悠可不止一回了!”鑽山豹子秦德剛脾氣最直,毫不客氣替大夥回應。“在河南對付張須陀那回,打來家五公子那回,還有上回,哪次咱們不是他偷驢,咱們替他拔橛子?!”
說起這位房長史的斑斑劣跡,幾個堂主全都氣不打一處來。“那人的話,什麼時候靠過譜?在他眼裡,咱們就都是傻子,不騙白不騙,騙了也白騙!”
“對,這幫傢伙,根本沒拿咱們兄弟當回事兒。用得到時千好萬好,用不到時還不是一腳踢開!”
王德仁越聽心裡越煩躁,氣得用力一拍桌子,“夠了。老子找你們來,不是讓你們說房長史的不是餓。老子我是問你們,咱們該怎麼辦?”
見大當家發火,眾堂主立刻知趣地閉上了嘴巴。互相用目光查探,眼睛裡分明都透出了懷疑與不屑。
“說啊,說正事就都沒章程了。也不怪總受人家的制!”聽一幫屬下又都變成了啞巴,王德仁又拍了下桌案,非常煩躁地質問。
“大,大當家。我們剛才說了啊!”剝皮小鬼賈強邦向上看了一眼,探頭探腦地嘟囔。
“說什麼了,我怎麼沒聽見?”王德仁豎起眼睛,沉聲追問。
“那姓房的話,不能信!”剝皮小鬼賈強邦把心一橫,實話實說。“大當家請想啊,如果姓程的手裡有這麼大一筆寶藏,為什麼當初他自己不拿出來招兵買馬?他跟竇建德也好長時間了吧,怎麼沒見竇建德那邊有什麼傳言流出來?”
“我也覺得,這話不可信!”沒道理周文強想想自己家中那筆沉甸甸的財寶,低聲替賈強邦張目。“姓程的先後跟過官府、張金稱、竇建德。如果他手裡真有一筆財寶,即便自己不花,也早該拿出來討好上司了。怎有機會留到現在?況且退一步說,即便他手裡有張藏寶圖,咱們捉了他,就能落到咱們手裡麼?再退一步,即便藏寶圖落到咱們手裡,有姓房的在,咱們也得奉命上繳。李密那廝,是肯跟咱們分財寶的主兒麼?”
“對啊。咱們跟了李密這麼多年,得到什麼好來?!”提起李密,秦德剛又是一肚子氣。“我剛才睡覺前還在想呢,咱們在李密鞍前馬後跑了這麼多年,也沒撈到什麼好處。倒是程名振,出手可真夠大方!”
“我也沒給過你什麼好處!”王德仁瞪了他一眼,冷冷地反駁。
“那不一樣!”秦德剛把脖子一梗,橫著眼睛瞪了回來。“我這條命是你王大哥的,你說往東,這輩子我都不會往西。可咱們跟李密有什麼交情啊?就因為他應了那幾句童謠,就得為他去**?值麼?”
這話可就有些大逆不道了。但在坐的都是博望營的老人,誰也不覺得秦德剛的話有什麼錯。比起出爾反爾,殺起自己人來豪不猶豫的李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