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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老二和老四已經去各自營寨調人了。等人到齊,咱們追上去問問老八他到底想幹個啥!”彷彿早就預料到郝老刀會如此彙報,張金稱裂開通紅的嘴巴,笑著回應。“你也趕緊回你的本寨看看吧。亂了這麼長時間,你的‘林’字營估計損失不會太小!”
“如果你早點兒告訴我……。”郝老刀向外撥了撥馬頭,濃眉倒豎。下半句話他無需說得太明,張金稱既然提前做了準備,就不會對八當家劉肇安等人的舉動毫無察覺。有了察覺卻不通知自己,除了不信任自己外,還能代表著什麼?
“我沒有確鑿證據。另外,我更沒想到老六也會他們摻和在一塊!”張金稱歎了口氣,輕輕抹去掛在嘴角邊上的血絲。這個理由很不充分,卻也令郝老刀無話可說。誰都知道,平素劉當家韓建紘與五當家郝老刀最合得來,即便打到一隻兔子,也是每人各分兩條腿兒。如果張金稱事先就對郝老刀推心置腹,恐怕今天的最後結局就不是大夥出其不意反戈一擊了!
看到郝老刀的臉色已經窘得發黑,杜疤瘌趕緊替他找臺階下,“老六估計也是一時糊塗,被楊公卿給迷惑了。姓楊的就會瞎忽悠!對了,誰看到老六去了哪?自從反擊開始後,就再沒見他的人影?”
“他帶著剩餘的幾百心腹撤向自己的營地了!”郝老刀扭過頭,嘆息聲聽起來無比沉重,“‘方’字營最先起的大火,我估計,眼下老六已經跟放火的人碰上了。”
剛才幾個男性當家人都在張金稱的主營內站在不同的立場拼命,有機會攻入六當家韓建紘營地並點起一把大火的,除了杜鵑還能有誰?“那你怎麼不去追?!”杜疤瘌大聲叫嚷,唯恐女兒遇到什麼意外。韓建紘的武藝雖然不像郝老刀那般高,但一頭野狼發了瘋,也能讓老虎退避三舍。更何況這還是一頭被人掏了崽子的老狼!
五當家郝老刀沒有回答他的質問,只是冷冷用目光向他凝視。杜鵑的武藝是不如韓建紘,但韓建紘身邊是一群殘兵,杜鵑身邊剛放完火的嘍囉們卻士氣正旺。更何況,杜鵑肯定跟程名振在一起,如果沒救下姓程的,以杜鵑的性格,她才不會一個人回營召集人手。
韓建紘和燒了他老營的人必有一戰。但此戰的結果,從一開始已經寫得清清楚楚。所以,郝老刀才沒有去追殺,也沒有去攔阻。讓老六死在杜鵑和程小九手裡,總比死在張大當家手裡好一些,至少,看在昔日情分上,他們不會侮辱老六的屍骨。
“唉!”在郝老刀逼視下回過神來的杜疤瘌用力跺腳。一半是出於擔心女兒的安危,另一半是可憐韓老六的歸宿。當年大夥一道起事時,曾經說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結果……。福沒見得享到,互相卻對著舉起了刀。
見到他那副為難的模樣,張金稱淡然而笑,“這邊事情不多了,你要是不放心,就帶著自己的弟兄去接應一下鵑子他們小兩口兒!”
“那我跟老五一塊兒。剛好藉助他的身手!”杜疤瘌早就想從張金稱身邊離開,立刻接過話頭。
“也好!”張金稱點頭答應。轉過身,調遣嫡系嘍囉分頭清理戰場。是五當家郝老刀故意放走了韓建紘,對於這一點他心裡非常清楚。但做大當家的,有時就要裝一裝糊塗。至於韓老六的死活,他已經不是非常在乎。一個失去了弟兄,又失去了老巢的傢伙,再折騰能折騰到哪裡去?
第四章 紅塵 (五 下)
出了屍橫遍地的老營,杜疤瘌和郝老刀兩個寨主都甚覺無趣。想當年,兄弟幾個往來塞上販貨,雖然過得是食不果腹窮日子,卻也沒像現在這般天天提心掉膽。而自從進了這鉅鹿澤,晚上就沒睡過囫圇覺。今天被官兵追殺,明天去攻打城市堡寨,不小心捱上一記流矢,能否在缺醫少藥餓條件下活下來,就得全靠人品。好不容易安生了幾天,不是這個偷了那個的葦子,就是那個拐走了這個的弟兄,大大小小的齷齪事沒完沒了。再不就像今天一樣,稀裡糊塗來一場火併。誰忠誰奸,誰將死掉誰能活下來,不到最後一刻只有老天爺才能整清楚。
眼下唯一能讓人感到欣慰的是。老哥倆個都從劫難中活下來了,沒被別人稀裡糊塗地割去腦袋。雖然這個勝利代價極其巨大,站在主營門向澤地深處放眼望去,幾乎沒一個寨子不冒煙,沒一處水塘不泛紅。瘋狂的殺戮卻依然沒到停止的時候,張金稱嫡系的“山”字、“火”字兩營嘍囉成群結隊,來來回回地在附近的蘆葦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