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雪呢?”周文軒被侍衛扶起,四下觀望,不見罪魁禍首的身影,輕扶著疼痛的腰,眸中怒火翻騰:“打了人,怕擔責任,嚇跑了嗎?”
東方湛轉身看向周文軒,藍色的錦緞錦衣沾滿灰塵,墨髮凌亂的披散開來,臉上紅一塊,黑一塊,有氣無力的緊靠著侍衛站立,模樣極其狼狽。
“本王答應過,她放了你,本王讓她離開,你們之間的賬,一筆勾銷!”東方湛重新看向巷子正前方,雪青色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微風輕輕吹過,帶來一陣清新香氣。
“湛王爺,沈璃雪刁鑽任性,心胸狹隘,要仔細管教方可成大器,斷不過太過放縱……”東方湛已經答應放過沈璃雪,周文軒不好再繼續追究,如囉囉嗦嗦的教書先生那般,滔滔不絕的講訴沈璃雪的管教方法。
東方湛沒有說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周文軒才華高絕,算是個人才,就是太過迂腐了些,凡事認死理,不懂變通:“周兄,你身受重傷,最好回府休養,至於戒備街道一事,本王會向太子說明!”
領兵戒備街道是武官之職,周文軒一名文官前來湊熱鬧也就罷了,偏偏他又被沈璃雪重傷,無能窩囊的樣子被侍衛們盡收眼底,哪還能再命令得了他們,送他回府休養,避免他繼續丟人現眼。
東方湛使了個眼色,扶著周文軒的侍衛架起他的胳膊大步向前走去,周文軒刺耳的驚呼聲響起:“你們走慢一點兒,我受了重傷,不宜快行,我是傷者,你們要考慮我的處境……”
沈璃雪走上大街,聽到周文軒的驚叫聲,冷笑,周文軒不但迂腐,還喜歡以自我為中心,尊卑觀念更是強烈,不知是誰這麼有才,居然教出這麼一個人來。
沈璃雪回到相府竹園時,秋禾正在指揮丫鬟們整理竹園,竹園很整潔,乾淨,所謂整理,也就是抹抹灰塵,將一些小擺件換換位置。
“小姐,奴婢把新來的丫鬟們分成二等,三等丫鬟了,您看要不要再提個一等丫鬟?”秋禾端著熱茶徵詢沈璃雪的意見,貴族庶出千金都有兩名一等丫鬟,沈璃雪這嫡出千金只有一名,不太好。
“暫時就讓她們做二,三等丫鬟,先考察一段時間,誰的表現好,就讓誰升一等!”沈璃雪拿過茶杯倒茶,目光掃過整理房間的丫鬟們。
高門貴族的一等丫鬟,要有見識,懂規距,但新來的四人都是鄉野少女,不懂高門貴族的規距,暫時無法提成一等,原來的那些人是雷氏送給她的,她不放心。
“咚!”擦桌子的小丫鬟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東西,一隻木牌從高桌上掉了下來。
“小心!”沈璃雪快速來到桌前,纖手伸出,在木牌落地的瞬間,將其接住,木牌正面向上,亡母沈氏林青竹几字,格外耀眼。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小丫鬟面如死灰,跪倒在地,不停磕頭認錯,那可是原配夫人的牌位啊,她居然不小心碰倒了……
“起來吧,做事時小心點,仔細些!”沈璃雪望望小丫鬟,重新將木牌擺到桌子正中,併為林青竹上了三柱香,以慰亡靈。
“多謝小姐,多謝小姐!”小丫鬟是新來的,以為打落牌位會被重罰,沒想到沈璃雪只教訓了她幾句,心中對沈璃雪多了幾分好感,慌忙著去做其他事了。
“秋禾,相國寺距離京城有多遠?”沈璃雪曾聽到相府下人談論,相國寺是青焰得火最旺的寺院,高門貴族都喜歡去那裡上香。
“三十里左右吧。”秋禾以前是三等丫鬟,只聽別人提過相國寺,沒去過,對於具體的路程,也就知道大致的數:“小姐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我想明天去相國寺為母親立個牌位!”林青竹是個合格的母親,值得沈璃雪尊敬,決定為她做些事情。
“奴婢聽說相國寺在外雲遊的一位大師回來了,許多貴族婦人都會去相國寺聽他講佛學,最近幾天,相國寺怕是會很忙碌……”相府一,二等丫鬟相對清閒,無事時喜歡聚在一起聊天,京城大小事情,她們知道的最早,傳播的最快。
沈璃雪蹙了蹙眉“大師講幾天佛?”事情真是不湊巧。
秋禾眨眨眼睛:“據說是三天!”
“那我三天後再去相國寺!”貴婦們聽佛,需要寧靜的環境,沈璃雪立牌位,也需要清靜,錯開進寺時間,比擁擠著一起出現好很多。
為查南疆吹笛人,全城戒嚴,高門貴族的千金,公子們極少出府閒逛,沈璃雪也在竹園靜坐了三天,東方珩,南宮嘯並沒有傳來任何訊息,可見吹笛人一事毫無進展。
第四天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