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奄奄一息的可憐被當作肉墊的君夫人。
待弄妥當,小翠才得以瞧見小姐。此刻,君琴心已坐起身子,擁著薄被縮在床角,秀美細緻的臉上慘白得無一絲顏色,眸中透著驚恐與迷離。
“小姐,你怎麼了?”她越接近君琴心,後者就越往裡退,“小姐,我是小翠呀……”努力關切她的小翠不明所以地被撥到一旁。才剛站穩,又來一股不明力量推她到了床尾。她不明就裡地看向始終在一旁不動聲色的蕭氏師徒,二人回她以同情的表情。
那股力量顯然是來自君老爺與夫人。君老爺不知何時已清醒過來,君夫人手上則又執了一塊手絹。
“女兒,你過來,不要怕,有爹在,沒有人再敢傷害你了。”君老爺露出自以為最和藹可親的笑臉,以免嚇壞了剛從惡徒手中逃脫的掌上明珠。然而,回答他的卻仍是一張除了怯意毫無其他表情的臉。
不過,琴心過了會倒是掀了掀嘴角,櫻唇低低吐出一句──
“你是誰?”
第二章
晴天霹靂!
六月飛雪!!
他,他,他最最疼愛的女兒居然會問出這種問題,教他情何以堪哪!
“啊啊,女兒,為父是對你太嚴厲了些,可那也是為了你好。”說不定女兒是為他拒婚又間接害死了連誠的事而在氣他,“爹答應你,以後爹再也不管你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好不好?”君夫人泣不成聲。
兩人聲淚俱下的唱作,卻只換來琴心一句幾乎要叫他們吐血的“你們是誰,我,我又是在哪兒?”這怎能不教他二人捶胸頓足以示心痛呢。倒是小翠道:“老爺夫人,蕭大夫在這裡,問一問是怎麼一回事。”
一句話提醒了準備哭個昏天暗地的君老爺與夫人。兀自想看好戲蕭大夫,在不及躲閃的情況下,三度讓君老爺抓個正著。不過這回,是雙臂被抓住,免去了再一次險被勒死的危險。
“蕭大夫,你快來看看,我女兒她到底怎麼啦?”怎麼說不認得他們呢。他們可是養育她十七年,與她朝夕相對十七年的爹孃啊。
終於想到他了嗎?他還以為他們會繼續哀號下去哩。吩咐徒兒整理醫箱,蕭大夫走近床沿,偏頭歪腦地盯了琴心半晌,邊點頭邊發出“嗯啊”的聲音。見琴心睜著無措的雙眼瞧他,他報以安慰的慈愛笑容。
“師父,理好了。”
小徒背起醫箱,蕭大夫理理衣衫準備往外走,一道人影攔住了他去路。
“蕭大夫,我女兒的病究竟如何,你總要給我個交代呀。”怎麼一句話也不留地就要走人呢。
蕭大夫回頭看了看:“君老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嗯?”
待君老爺迴轉琴心園時,臉上的表情是憂心與不可置信。見他到來,君夫人忙迎上前:“老爺,大夫怎麼說?”琴心她雖然不再怕她,但始終一聲不吭地,她很是擔心。
重重嘆了日氣,君老爺才道:“大夫說,琴心不記得咱們,也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我的老天!”君夫人倒退幾步,跌進椅裡,嘴裡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君老爺無奈道:“琴心中了特殊的迷香。況且她平日裡憂傷過度,鬱悶不樂,才會如此。”看了一眼安靜的女兒,心下愧疚萬分。是他的錯啊。早知如此,倒不如當初同意了她與連誠的婚事,也不會造成今天的結局。只怪他愛女心切。但,如今說什麼也是無用的了。
“夫人,你好好照顧女兒,我去吩咐下人隨蕭大夫抓藥。”
君夫人壓抑著悲痛來到床沿,雙眼不離琴心憔悴的容顏:“我可憐的女兒……”
琴心無言地打量著這“據說”是她的閨房。房中除了一般傢俱之外,尚有一架古琴,一座繡架和一個書櫃。櫃上四書五經之類的書冊倒也不少。
見琴心打量四周,小翠熱心地替她解說:“小姐,這本書是小姐上個月在讀的一本,是大少爺送給小姐的。”
“大少爺——”這又是誰?聽眼前華衣婦人——“她”的娘說,她是戊陽縣首富君躍的女兒,小翠是她的貼身丫環,但何時又跑出個大少爺?
君夫人訝道:“你忘了嗎?你是娘最疼愛的小女兒,上頭有三個哥哥。大哥叫君礎,他在別處經商。逢年過節的才回來一趟;二哥叫君催,是個書呆子,前陣子說要去以文會友,不知何時才回來;三哥叫君硯,也是行蹤飄忽。他們都很疼愛你呢。”
“我,有哥哥?”難以置信,一覺醒來,不只多了千金小姐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