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還是太滑了。”她很遺憾。“足球呢?”
“也玩。”
“你是利物浦隊的fans,是嗎?”
“算是吧。”
“會去主場看球嗎?”
“有時候。”
“你還從沒帶我去看過什麼體育比賽。”
“我以為你對那些不感興趣。”
“你又沒問過我。”
“你喜歡什麼運動?我是說,除了功夫之外。”
她笑,“籃球吧,我爹曾經是他們學校籃球隊的隊長。他教過我一點。”
“一點?”
“一點點。”她比劃了一下。
他笑著吻了她。
她口中的楓糖很甜。
“我們回去以後可以去看洛杉磯湖人隊的主場比賽,我可以弄到很好的位置。”
“好。”
孩子們也起床下樓,顧不上吃早餐就跑到草坪上堆雪人,還在雪人身上掛上了小彩燈。
米迦樂算是第一次在外國普通家庭裡過聖誕節,覺得很新鮮。她回到門廊上,同瑪麗、艾米麗站在一起看孩子們玩耍。
艾米麗早年在孩子們還小的時候是半職業女性,在一家小公司做會計,一週上班一天;孩子們長大離家後才真正做起了家庭婦女。她儘量以平常心對待兒子的女友,不過分熱情,也不會太冷淡到使人不快;薩米爾則像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父親那樣,含蓄有禮的招待了她。
他們確實有點擔憂兩個人年齡相差較大,而且她又是在那個神秘中國長大的姑娘,聽說脾氣也不是很好。他們沒有像孫子們那樣時常關注湯姆的個人感情,他們只關心:你愛她嗎?
是的,他們的兒子很顯然非常喜歡那姑娘,他的視線幾乎從沒有離開她。很容易就得出結論,他確實愛她。
但那年輕姑娘呢?
他們當然想自己的兒子能夠找個好姑娘——最好乖巧美貌,不過這是附加條件不是必須——安安穩穩的結婚,也許再生幾個孩子,像正常普通人那樣深陷柴米油鹽,尿布奶嘴,焦頭爛額,睡眠不足。
但這種事情嘛,他們可沒法為他做主。
這姑娘未來會成為大明星。
這姑娘很會賺錢。
這姑娘除了護照之外,其他哪一點都看不出來是亞洲人。
這姑娘還會說不太標準但在外已足可亂真的利物浦口音英語。
這姑娘聽說會中國功夫,還會打籃球,也能安靜下來繪畫看書,性格愛好都跟他們的兒子有共同點,真是很理想,不是嗎?
米迦樂做了一爐曲奇餅乾給孩子們當點心,他們都很意外她能做如此美味的餅乾,瑪麗不無妒忌:湯姆當初說她做的菜餚美味無比竟不是誇大其詞。
威廉突然反應過來,“喔!原來倫敦那家烘焙店是michael的生意!”去年湯姆開店的時候他幫了一點忙。
“什麼烘焙店?”瑪麗和艾米麗異口同聲的問。
佩姬搶著回答:“我知道我知道,是那家‘天使甜品’,對嗎?湯姆舅舅帶我去過的。”
凱特也說,“我也去過,那裡的蛋糕很好吃。”
瑪麗問:“為什麼我不知道這事?”
“我說了,你沒往心裡去。”
“是嗎?”瑪麗很是懷疑。
湯姆上樓衝了澡換了衣服,然後開車帶米迦樂去了他中學的學校。學校在假期,鎖著大門,他們從大門上翻過去,在雪地裡留下兩排腳印。
他指給她看他上課的教學樓,打球的體育館,跑步的操場,以及第一次吻女孩子的樹蔭。
“雖然沒有槲寄生,可你也要在樹蔭下吻我。”她撒嬌的倚在他懷裡。
他們吻了有好幾分鐘。
米迦樂又覺得缺氧,她嘟囔著,“你總是吻得我暈頭轉向。”
他笑著捏了捏她的小巧下巴。
頭頂上的樹枝不知為什麼震動了幾下,一大堆積雪掉落在他們頭頂,米迦樂尖叫著跳開,卻跘在他腿上,摔倒在雪地上。
湯姆隨後也摔倒了。
兩個人互相擁抱著在雪地上滾了幾下。
他們大笑起來。
他們的頭髮、臉、脖子都沾滿了雪絮,雪片融化在他們臉上,冰涼的。
她伏在湯姆胸口,喘息著,“托馬斯。”
他吻她,“只有我媽才這麼叫我。”
“我也可以這麼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