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軍閥倒戈、江山易主的國運交易,小到武器毒品的齷蹉買賣,都在床底之間秘密進行,待真正拿到堂而皇之的桌面上進行所謂決議的時候,不過就是走走形式罷了。
所以,看似**賣笑、聲色犬馬的青樓,實則是藏汙納垢、深不可測。
而燈籠衚衕,就是齊齊哈爾一家中高檔的妓院,不僅那些偽政府的職員經常來這裡藉著狎妓從事一些蠅營狗苟的勾當,而且一些幫會分子也時常在這裡兜售毒品,於是,李華彬便時不時地來這裡尋歡一番,看能否找到可利用的人員。
這一天,李華彬又來到燈籠衚衕,一進門,和他已經熟悉的老鴇就親暱地招呼他:“呦,呂先生,您可來了,翠兒姑娘這幾天老唸叨您呢。”
李華彬知道這些老鴇一向是認錢不認人,所以告訴她們的是臨時編的化名呂世傑。
李華彬故作輕浮地在老鴇的肥臀上擰了一把:“翠兒是想我,還是想我的現大洋啊,哈哈”
“你個沒良心的,白瞎我姑娘一番痴情了。”老鴇作勢要打李華彬,可被吃了豆腐的她浪笑得臉上的白粉都落了一衣襟。
“行了,我先轉轉,告訴翠兒,一會兒我就去找她,這個浪娘們。”李華彬擺脫老鴇的糾纏,四下閒逛,檢視是否有一貫道的徒眾。
因為,他透過幾天的觀察,發現一貫道的幾個堂主經常來這裡與充當二道販子的毒販們進行交易,只是苦於沒有合適的機會,未能搭上訕。
李華彬正琢磨著,就聽著樓下有人粗脖大嗓地喊了起來:“老鴇子,整點飯,送到小月峨屋裡,要快啊,不然我點你房子。”
李華彬聞聲一喜,探頭往下一看,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漢子正咋咋呼呼地走進來,一看就是一個兜裡有倆錢就不知道怎麼得瑟好的土流氓嘴臉。
李華彬齜牙一樂,因為來的這人就是他要等的人,誰啊,一貫道的堂主之一,陸鐵錘。
這陸鐵錘大約隔一天來一次,基本上都是先與幾名毒品販子在相好小月峨的屋裡進行交易,然後再可勁兒折騰小月峨。
李華彬擰著眉毛,正考慮是否應該主動下去和陸鐵錘套磁的時候,打陸鐵錘後面又進來了兩個身穿長袍、腰桿筆挺的男子。
陸鐵錘正在那比比劃劃地吆五喝六,根本沒看見後面來人,結果跟熊掌似的大手一下子就打在了左面那個男子的臉上。
突然遇襲,被打男子一愣,然後氣急敗壞地怒視陸鐵錘,嘴唇都氣哆嗦了。與他同來的男子也是對陸鐵錘怒目而視,似乎這一巴掌很傷他們的自尊。
陸鐵錘回過頭看了看那兩個跟比賽誰眼睛瞪得大的男子,張嘴說了句:“瞅你媽個B瞅,再瞅我把你撅把了餵狗。”
要說這陸鐵錘也是仗著邱彤威的勢力,在外面狐假虎威慣了,看著眼前兩個穿長袍戴禮帽的男子,心想他們撐死了也就是兩個家裡趁倆癟子(東北方言:錢)的公子哥,結伴出來尋歡作樂來了。
這陸鐵錘是街頭流氓出身,以前家裡窮得耗子都含著眼淚搬家,所以對有錢人天生就有一種敵意,或者說是妒意,所以,一看這兩個公子哥和他犯照,頓時就有些冒火,說話也是帶著挑釁的意味。
“八嘎,你的,冒犯大日本皇軍,死啦死啦地有。”被打的男子終於爆發了,而且一張嘴,蹦出的居然是生硬的日式國語。
陸鐵錘當時就傻了,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兩個公子哥竟然是便裝到妓院打牙祭的日軍啊。
怪不得那兩個男子會如此生氣,一向視中國人為豬玀的日本帝國軍人莫名其妙地被豬玀給打了,這對於驕橫的日軍而言,不啻為奇恥大辱!
這工夫,陸鐵錘也蒙圈了,畢竟他在牛逼,那只是對同胞而言,如今惹毛了就連邱彤威都奉為上賓的日本人,他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陸鐵錘一咬牙,就想挺著挨日本人的大嘴巴吧,雖然大庭廣眾被日本人臭揍一頓是很沒面子的事兒,可是,這也總比被日本人告到邱彤威那裡來得便宜。
要是邱彤威知道他開罪了日本人,擼了他堂主都是輕的,搞不好就得執行道規,將他掃地出門,那樣他就又成了不名一文的小混混,那可比殺了他都難受。
可是,陸鐵錘還是低估了問題的嚴重性。因為,就在他把豬肚臉都憋紫了、就準備挨耳光的時候,那兩名日本人已經從長袍裡摸出了王八盒子,他們要斃了他洩憤。
一看日本人掏槍,陸鐵錘腦袋嗡的一下,這日本人可太孫子了,這點事兒就要人命。不過,懵歸懵,多年街頭鬥毆養成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