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兒,這一看,卻著實嚇了我一跳:只見那方才還狀如瘋虎的老海子此刻正瞪著一雙都要鼓出來了的死魚眼看著我,表情異常驚駭,嘴裡還不停地吐出粘稠的黃綠混雜的粘液,
我的目光緩緩下移,在其喉嚨處,赫然看到了一根油光鋥亮的七寸銅製棺材釘橫貫於喉間,棺材釘的末端恰好從老海子的喉結位置穿出,露出了一個亮晶晶的銳利無比的釘尖兒,
老海子想用手去拽出這根突如其來的奪命棺材釘,但右手試了幾次都未能如願,他的嘴裡再次發出“咯咯咯”的聲音,似乎在表達自己內心的不甘與怨憤,
我的目光越過老海子,看向他的後面,臉上浮現出了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糾結表情,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那是發自肺腑的真心想笑,只是這幸福來得太突然、太毫無預兆了,我一時之間不太敢相信而已:在那老海子的身後,黎叔兒、胖子、沈涵、老火和一群英姿颯爽的娘子軍們正或一臉壞笑、或悲喜交加、或粉面含淚、或詫異不解地看著我,
我用力抽回右臂,正想推開那老海子向令我朝思暮想的黎叔兒、胖子、沈涵、老火他們跑去,但又馬上止住了腳步,因為,在經歷了之前的土牆被困的遭遇後,我無法判斷眼前出現的這些令我激動得心都要蹦出來的面孔究竟是真的,還是又一次的海市蜃樓,或者是死亡陷阱,
見我忽然止步不前,沈涵按耐不住了,一甩頭髮就要朝我跑過來,但被黎叔兒制止住了,黎叔兒一搖三晃、得得瑟瑟地走到我跟前,隔著身體正高頻震顫的老海子,慍怒地看向我:“你個小王八犢子,你他媽跟地府犯向啊還是想氣死我啊,咋每回帶你到地府來,你他孃的總得跑丟一回呢,你他奶奶的跑偏有癮是吧,操。”
我掐著指頭數了一下,眼前這個真假難辨的黎叔兒攏共說了五句話,就帶了四句“啷噹”(東北方言:指口頭禪,一般多為髒話),分別是他媽的、他孃的、他奶奶的,還有最後的那句最有氣勢的收尾詞,操,洠Т恚�矍罷飧鮁凵�**、表情猥瑣、語言流氓的老燈泡子,就是我一直當成自己最可信賴的父輩的黎叔兒,
“叔兒……”在確定了眼前的這個黎叔兒真的就是黎叔兒之後,我就像被人欺負的小孩終於見到親人了,大嘴一咧,都帶出哭音了,
“行了,你個完蛋貨,你他媽給我燒週年呢,哭哭咧咧的,操。”黎叔兒看似嗔怒地斥噠了我一句,但眼眶也紅了,隨即話音一轉,“洠�露�禿茫�閶劍�烤褪巧敵∽鈾�箍唬��淨鵒ψ常�苣芨仙瞎肥涸耍緩嗆恰�
我一怔,心說叔兒啊,您還長心嗎,我都把自己個給整丟了,還差一點兒把自己個給整洠Я耍�駝飠棺咴四兀��攘巳�鼓譚酃炊業募倬屏稅桑��輝趺綽�斕暮�澳兀�胰眨�
黎叔兒促狹地看了我一眼,知道我心裡肯定是嘀咕他呢,也不解釋,只是從那身已經沾滿黃土的黑色休閒裝裡摸出幾張五雷油池火符,然後“批次啪嚓”地照著老海子的後背一頓拍,拍完了,二話洠�擔�敉肪屯�笈埽�
我還納悶,心想這黎叔兒幾天不見這是咋地了,咋還神神叨叨的了,這是幹啥呢,放二踢腳還是麻雷子啊,咋還躲上了,
我正琢磨,就見一道火光從老海子的後背沖天而起,隨後火勢越燒越旺,就像是汽油桶爆炸一般,“嘭”地一下就將老海子的軀幹變成了一株熊熊燃燒的火把,
我猝不及防,被那兇猛的火勢燎到了頭髮和臉部,燒得我是氣不打一處來,我一邊用手撲打腦袋上的藍色火苗,一邊無比悲憤地看著遠處抱著膀子樂不可支的黎叔兒:“我操,叔兒,你、你……”
我真是被氣得無語了,看樣子黎叔兒肯定是在知道會有這種後果,所以他先跟個箭都射不著的兔子似的溜了,卻不提醒我也避避火,有他這麼辦事兒的嗎,啊,合著看誰掉井裡了都撿樂兒是怎麼的,
我生氣啊,正想拔腿往退幾步避開火勢,不想黎叔兒卻喊上了:“你個小犢子幹啥去。”
我這個氣呃,就洠Ш悶��囟鈉�卮鸕潰骸拔藝業胤階苑偃ィ�〉冒��郟�脅弧!�
“操,你他媽別跟我扯犢子,撒愣地給我撐住,那老王八頭的不化骨馬上就該露頭兒了,你要是這時候敢給我掉鏈子,我他媽就把你留在這兒天天陪我鬥地主你信不信,啊。”黎叔兒見我要溜,當時就激了,急赤白臉地對我是一頓暴罵,
我被黎叔兒給罵糊塗了,真就洠Ц葉�胤劍�還���枋宥�幕耙簦��蝗夢葉��孟朧歉�蝦W猶迥詰牟換�怯洩叵擔�蛭�抑�覽枋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