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繼續說:“阿彌陀佛,如果秦宗主非要留下此人,只怕會給宏瀾武府帶來滅頂之災,或許,我玄光寺無法與宏瀾武府相抗,但是,普天之下正邪勢不兩立,之力包不住火,如果讓天下正道得知宏瀾武府與魔道接觸,到那時,只怕悔之晚矣。”
玄光大師的一番話說的很有水平,他先是講了一下道理,隨後,又在言辭之間威脅秦雁天。
然而,秦雁天怕的就是這個。
或許宏瀾武府不必怕玄光寺和飛宇宗,可是,宏瀾武府絕擔不起與魔道為伍這個帽子。
“這……。”
正當此時,獨孤冷開口道:“玄光大師此言差矣。”
玄光大師看向獨孤冷說:“阿彌陀佛,獨孤門主,難道,貴宗要冒天下所大不為?難道,貴宗準備與天下正道為敵不成?”
獨孤冷走上前兩步,笑道:“呵呵呵,玄光大師的話,本宗可是承擔不起,不過,玄光大師的話未免有些言過其實了吧?”
“阿彌陀佛,獨孤門主,你這話此言何意?”
獨孤冷輕笑道:“按照玄光大師的意思,修煉佛法的就是佛門弟子,修煉仙術的就是仙道中人,修煉魔功的就是魔道中人?”
這時,司徒信昌也走了出來,說道:“玄光大師,你可聽說過渾天亞佛?”
提到渾天亞佛四個字,玄光大師的臉色為之一變。
武道修煉,飛昇之後成神,飛昇失敗肉身損毀,神魂不滅重鑄金身殘留在人間界,是為次神,仙道修煉則成為散仙,而佛道便是亞佛,所謂的次神、散仙和亞佛,可以說是人間界三道的頂級強者。
然而,渾天亞佛,便是一位修煉佛法,但卻專行姦淫擄掠之事的典型佛門中人,此刻,司徒信昌提及此人,玄光大師便明白了他的話中之意。
玄光大師稍稍猶豫,幾息之後道:“此子修煉魔功已經是不爭的事實,數月來,死在他手中的人更是不計其數,而且,死者慘象恐怖,難道,此人還不算魔道中人?”
獨孤冷當即笑道:“呵呵呵,據本座所知,吳銘並未亂殺無辜,所殺之人,不論是非,也都是本門的內部之事,敢問玄光大師,可否聽聞吳銘欺凌鄉里,可否聽聞吳銘姦淫擄掠?”
獨孤冷的一句話可是把方柳兩家的人氣的不輕,他們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獨孤冷和司徒信昌會不遺餘力的力保吳銘。而司馬耀世和莫天仇是一聲不出,兩個人眼皮子耷拉著,就跟入定了一樣。
秦雁天左右也不知如何裁定,索性先聽聽雙方的說辭。
玄光大師被獨孤冷這麼一說,有些語塞,他也很納悶,他聽說過吳銘不過就是一個下人,為何宏瀾武府的兩位副門主都如力保他。
“這……,阿彌陀佛,對於魔道妖人,我們寧可錯殺一千,也決不能放過一個。”
獨孤冷頓時冷笑道:“呵呵,玄光大師,你這話聽起來,可不像是佛門中人所說,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玄光大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佛門中人講究的是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吧?”
玄光大師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這……。”
幾息之後,玄光大師看向秦雁天,沉吟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秦施主,你身為宏瀾武府一門之主,這件事其中的厲害,想必你應該清楚,也罷,就算那吳銘是誤練魔功,並未進入魔道,只怕傳揚出去,也不好聽吧?”
秦雁天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這……,玄光大師,沒有那麼嚴重吧?”
“呵呵呵,正邪之事如果還不嚴重,這天下間還有更重要的事麼?”
玄光大師繼續說:“阿彌陀佛,既然如此,老衲倒是有個辦法。”
聞言,秦雁天頓時問道:“願聽大師高見。”
玄光大師瞥了吳銘一眼,隨後道:“散去此子的一身魔功,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從此以後,嚴加管教,或許此子依舊是個可造之材也未嘗可知。”
獨孤冷和司徒信昌都沒想到,玄光大師竟然提出了這樣一個辦法,他們就算再想保吳銘,卻也沒有什麼理由了,兩人的臉色都變得有幾分陰沉。
然而,秦雁天沉思了片刻,顯然大有贊同的想法,在他看來,這的確是最好的一個解決辦法,然而此刻的吳銘,早已經怒火滿腔,他真想幻出嗜血魔刀宰了這幫禿驢,可是,他更清楚,在這種局面下,萬萬不可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