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刀真槍的打,莫昭雪自認為不是吳銘的對手。
萬般無奈之下,莫昭雪只能想到這一個辦法,趁著夜色,找一個機會偷襲吳銘。
只是莫昭雪不知道,如果今天吳銘要是不在飄香居的話,如果吳銘不是早已經發現了她的存在,只怕她現在已經身中赤炎鬼文蛛的毒了。
吳銘微微睜開眼,幾息之後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將眼睛閉上,繼續替小黑供應魔元。
莫昭雪隱藏在暗處一點點的靠近。
說到底,莫昭雪還是沒有把握擊殺吳銘,所以對她來說,距離越近把握就越大一些。
最後,莫昭雪停在了距離吳銘大約五丈遠的牆頭,這個距離,對莫昭雪來說已經是一個絕佳的擊殺距離,而且,也是她可以接近吳銘的最近距離,如果再靠近的話,吳銘再不發現她自己都會覺得有問題。
吳銘依舊沒有動,而且這個時候,吳銘是背對著莫昭雪的。
吳銘依舊盤膝坐在地上,不停的為小黑灌輸魔元。
夜風習習,月光如洗,飄香居的後院被月光灑下一片銀白,就好像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細沙,又好像是剛剛結出的一層冰霜。
也不知道莫昭雪在等些什麼,過了很久,她才從乾坤袋裡幻化出一支竹箭,莫昭雪知道吳銘的防禦力極強,所以,這支竹箭也是她精心準備的,箭體只有五寸長短,箭頭是用玄鐵打造,已經具備了玄器的品級。
而且,這支竹箭的箭頭上已經被淬了劇毒。
莫昭雪將竹箭含在掌心,她盯著吳銘的雙眼中閃爍著陣陣殺氣。可是,莫昭雪卻一直沒有動手將竹箭射出。
然而吳銘就是一動不動,跟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就這樣,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莫昭雪手中含著竹箭,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還是沒有出手。
殺人,對有的人來說,並不那麼容易。
莫昭雪生來孤傲,那是因為她的生長環境養成的,但是孤傲也好,狂妄也罷,這都不能說明莫昭雪是個壞人,孤傲與狂妄形容的是一個人的性格,與艱險陰邪這種詞彙是不一樣的。
所以,此時此刻,莫昭雪想到這一箭射出去,很可能就會要了吳銘的命,她也有點猶豫了。
之前發生的一切,莫昭雪表面不會承認,但是她心裡明白,吳銘從來沒招惹過她,甚至在比斗的時候,吳銘多次的表現和不畏強權的做法,莫昭雪十分的敬佩。
現在,想到為什麼來殺吳銘,所謂的婚事,完全都是莫天仇自己去找吳銘提的,說起來跟吳銘沒有絲毫關係,莫昭雪心裡是分得清是非的。
吳銘一直裝作沒看見,但是莫昭雪的一舉一動他已經瞭如指掌,這一刻,與其說莫昭雪在猶豫要不要殺吳銘,倒不如說是吳銘在給莫昭雪一個機會。
又過了一會,莫昭雪的殺意越來越重了,她心中的天平已經逐漸傾瀉,於是,她眼中的殺氣漸漸清晰起來,手中的這支竹箭也被他攥的更緊了幾分。
莫昭雪看準吳銘的背影,手也緩緩抬了起來。
幾息之後,嗖的一聲輕響,莫昭雪甩手將淬了劇毒的竹箭射出,這支毒箭化作一道寒光,以迅雷般的速度射向吳銘,而吳銘卻依舊沒有動。
最後,這支竹箭擦著吳銘的肩頭而過,射在了吳銘身前的地面之中。
不是莫昭雪失了準頭,在這種距離上,莫昭雪射出竹箭基本是指哪打哪,百發百中的,但是就在竹箭出手的最後一刻,莫昭雪還是抖了一下手腕,也就是因為她抖了一下手腕,這支竹箭才擦著吳銘的肩頭而過。
但是,莫昭雪最後時刻的心軟,救下的卻是她自己的命。
吳銘做事的準則就不多說了,如果莫昭雪下了殺心,吳銘是不會手軟的,不管對方是男人還是女人。
其實,連莫昭雪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在最後那一刻,她還是沒有鐵下心下死手,現在刺殺已經談不上了,她自然不想被吳銘發現,可是就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卻停了下來。
因為,吳銘還是沒有動。
如果說方才是自己隱藏的好,那麼現在,冷箭都已經擦肩而過了,吳銘不可能沒有察覺。
莫昭雪的一雙繡眉緊緊皺在了一起,此刻,她凝視著吳銘的背影,腦子裡冒出很多種念頭,最終一個念頭萌生了出來,難道,他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
可是他為何不躲不閃,任憑我對他下殺手?
難道他就真的不怕死麼?
如此一來,莫昭雪頓時心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