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眾人一一說教。走到黎賀之前,他淡淡地說道:“皇上旨意,你從此便隨著本相,是為長史。”
黎賀神情有些尷尬,他縱是有幾分驕傲,也非張狂無眼力之人,隱隱可知適才君王單獨問他的問題,出於何意,他看人多以才德為準則,柳意當初他接觸過一二,心中早就幾分敬仰,卻不知對方正是自己那日所罵的人,一時也拿不準這人是何想法。
柳意神情自若,該說的都說完後,便離開了太儀殿。
“卿,”柳意靠在司蒼卿懷裡,低聲問道:“我去豪英館的事,你都知道了?”
“嗯。”
微微扯開嘴,柳意低嘆,“你今日那般問黎賀,若是別人有心,還當我是挾私報復。”
司蒼卿淡聲道:“不必理會。”
“呵,”摟上對方的脖子,柳意耳根微紅,主動地親了下司蒼卿,“不過黎賀雖然性狂才傲,但並非糊塗之人。”
雖然容易讓人誤會,但司蒼卿的問題,就算帶了幾分私心,也確實是點化那個少年。為官者,本就該慎言,無憑無據,便妄想亂點一通,實為不智。
司蒼卿摸了摸這人的臉頰,隨後低頭貼著柳意的額,問道:“不難受了?”
愣了愣,柳意失笑,“怎麼會?我有這樣小氣嗎?”剛聽到那些話,一時難受肯定是有的,但不會耿耿於懷,他還不至於妄自菲薄。
想必這些日子,他一直忙著科考之事,鮮少與這人親近,才會讓對方覺得自己一直在生悶氣吧?
“何況,”柳意垂下眼眸,小聲道:“我確實也算惑主吧?”
縱是政治如何清明,朝堂之上,心思純良的能有幾人?他嫁給了司蒼卿,免不得有人暗地裡也想效仿,只是無奈再沒任何機會。所以,他在這方面,確實有失丞相風範,也算引導了些許不好的風氣。
司蒼卿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堵住柳意的嘴,將他壓倒在榻上。
柳意緊閉著眼,攀附在司蒼卿身上,感受脖頸間流連的溫潤,他們有好些日子沒親近了,一時心中激盪,遂也不管外頭天還大亮,咬了咬牙,主動地分開雙腿。
“啊……”
一沒忍住,他撥出口,這般羞恥,便覺全身燒了起來。身體早就酥麻無力,柳意只能任由那人鬧騰著自己。
唇角無意識地揚起,他迷濛地睜眼,望著身上之人英俊的面容。
人生多不如意,他卻擁有了這人獨有的柔情,於是何必在意他人的眼光與話語呢?人世間,本就難得,一份真情。
“卿……”
他難耐地呼著,“你,輕點。”
秋風拍打著窗扉,只聽得這聲曖昧的低吟,嚇得吱呀一聲,羞澀地逃開。
一曲清音慰良夜
竹枝搖曳,清風怡爽。
坐在柔軟的草地上,司蒼卿一手拿書,一手無意識地摩挲著枕在腿上的人的臉龐。手指忽地被人咬了下,還是有些疼痛,他俯下頭,便見那人不知何時已然醒來。
“醒了?”他低語,抽出手,為對方理了理亂髮。
莫清絕沒有應話,有些不滿地伸手抽掉司蒼卿手裡的書,隨便地扔在一旁,然後又抓回對方的手,放在嘴裡啃了啃。
眼裡劃過一抹笑意,司蒼卿便仍由這人胡來。
把司蒼卿的手咬得黏答答的,莫清絕才心滿意足地鬆開嘴,翻了下身,雙臂圈著對方的腰身,埋頭在這人懷裡繼續睡覺。
“莫,”司蒼卿摸著這人的頭髮,低聲道:“出去走走吧?”這個人,整天就待在莫愁宮,極不喜愛與人來往,也就偶爾自己陪他出門走走。
“不去。”
司蒼卿頓了下,遂輕聲道:“嗯。”
這人漸漸安靜了下來,司蒼卿遂再次撿起書本,翻閱了起來。靜寂的竹林裡,只有偶爾響起的紙張翻動聲音。
髮根猛地一疼,他又低下頭,就知道這人肯定耐不住。
“阿卿……”
“嗯?”
莫清絕坐了起身來,大大方方地跨在對方的身上,“我餓了。”
“想吃什麼?”
“我要吃你做的菜。”
“好。”司蒼卿輕聲應著,拉著對方一同起身,漫步走過竹林。
“吃完了再去逛街市……”
身邊的人似乎自言自語般,小聲地補充了一句。司蒼卿側頭看過去,莫清絕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當年滿面的疤痕,如今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