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碧,你的意思是……”
承天碧臉色不自在地瞄了眼柒霜然,稍稍點了下頭。
兩人似是打著什麼啞謎般,其他人都茫然不解。
“父皇,”看著柒霜然略顯蒼白的臉色,司蒼卿有些不悅地問道:“那天泉到底是什麼東西?”
“咳,這個說來話長,”司蒼絕天猶猶豫豫,好半晌才慢吞吞地開口,“那天泉是父皇拜託你師父從外域尋來的,呃,奇藥。”
“什麼意思?”司蒼卿追問,只是對方卻一臉尷尬,微垂著頭似乎在苦惱著該用怎樣的措辭,遂不耐地轉頭看向神色同樣古怪的承天碧,“碧,你說。”
見司蒼絕天老半天不說話,承天碧只好無奈地說道:“天泉,是可以讓男人懷孕生子的秘藥。”
話語一出,司蒼卿沉默,其他人神色俱是千變萬化。
殿內瀰漫著令人壓抑的詭秘。
承天碧說完便收口不語。天泉的存在,宮裡只有司蒼絕天和自己知曉,當初是司蒼絕天要他仔細研究一下那個秘藥效果到底如何……因為擔心司蒼卿不高興,所以就暫時隱瞞了下來。他本來根據鳳無非託人帶回來的奇譜,大抵知曉了天泉的用途,以及男人生子的方法,但思及宮裡幾人的性格,怕沒有人樂意做這種事,便一直沒有提及此事。
這幾年來,朝中大臣明裡暗裡都提及到皇位繼承之事,若非他們對司蒼卿心存懼怕,恐是早容不得他們這些男妃了,但依舊有不少人試圖往宮裡送些女子來。
司蒼絕天託付鳳無非找尋天泉,也實屬無奈之舉。承天碧本想,要不自己先試一試天泉的效果,畢竟那東西他們都不甚瞭解。然前些天刑部太忙,他便暫將此事拋在腦後了,哪知柒霜然卻陰差陽錯地把天泉當成美酒給先一步喝掉了!
“哥,你的意思,”承天央最終打破了沉寂,眼神古怪地緊盯著遲鈍茫然的柒霜然,“是指七公子,他,呃,懷孕了?”
他不該笑,不過終是沒忍住。哈,真是太詭異了!一想到這個囂張狂妄的七公子竟然懷孕了,他就好想哈哈大笑。
被承天央的笑聲給刺激到了,柒霜然慢了半拍終於明白了——他,懷孕了!
砰!
只見柒霜然猛地掙脫司蒼卿站起身,一掌狠狠地闢在了桌上,於是木板瓷器碎裂聲此起彼伏。
“開什麼玩笑!”柒霜然先是衝著承天碧吼了聲,“本座不是女人,怎麼可能懷孕?”
承天碧連連後退,避開滾落的餐具,尷尬地回道:“……脈象是這麼顯示的。”
一時氣急,柒霜然想要發作,卻發現什麼話都無法說出來,只是周身迸發著強勁的真氣。司蒼卿心中大驚,這人看似快要走火入魔,遂急忙點上了這人的穴道,一手託在他的後背紓緩著他躁動的氣血。
“霜,彆氣……”
這一聲,倒讓柒霜然醒過來,他仰頭怒視著司蒼卿,“司蒼卿,都怨你!本座告訴你,這孩子本座不會生!”
“不生就不生,”司蒼卿輕聲地安撫,“你別動怒。”
柒霜然卻絲毫不解氣,怒喝道:“放開本座,本座要打掉這孩子!”
“霜,”司蒼卿手忙腳亂,手掌不停地抹著這人的背,嘴裡附和道:“你別亂來,我讓碧配製打胎藥。”
“卿兒!”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的司蒼絕天,一聽到這話,當即喝止,“你別胡來!”
司蒼卿回頭看了眼自己的父皇,沉默了下,遂道:“這天下之主,賢能比血脈更重要。父皇,你別再費心了。”
他知道自己定是辜負了父皇的期望,但既然留下這幾人,他就不願因為性別,或是子嗣,勉強他們做不喜歡的事。雖然在聽到柒霜然懷孕的瞬間,心裡頭湧動著莫名的喜意,但,在他心中,身邊幾人最重要……
“碧,”司蒼卿抱著懷裡的人,低聲道:“就拜託你了。”
承天碧沉默了下,看了眼黑著臉的司蒼絕天,再看向司蒼卿和柒霜然,一時也沒有辦法,便意義不明地應了聲,“嗯。”
對於男人打胎,他根本沒有什麼把握,但心知七公子心性極高又是極為自傲,定無法容忍懷孕一事。為免這人做出傷害了自己身體的行為,他只好先應承了下來。
晚膳,不歡而散。
從那天起,皇宮便浸在了一股詭秘的氣氛裡。
司蒼卿在這幾日大多時候都是守在柒霜然身邊的,就怕這人對著自己身體胡來,同時制住了對方的武功,免得他像尋常那樣亂竄,到時候出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