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要死多少人,一切才能停止?為何他躲了這麼多年,那些人依舊還要找到他?
天碧恍恍惚惚地看著眼前飛逝而過的林木,整個人愴然無比。
“不是你的原因。”
“啊?”忽然響起的清冷聲音,讓天碧微微愣了下,不自覺地重複:“不是我的原因嗎?”
“嗯,”司蒼卿漫聲道,“他們是要刺殺我。你的行蹤沒被發現,當年殤谷之後,那些人都以為你和醫神墜崖死了。”
“你、你……”天碧渾身不自在,遂自嘲地嘆了口氣,不再多說。這個人,真是可怕,不過幾日的時間,便把自己的過往查得一清二楚呵……
若當年自己有這般魄力,那些悲劇便不會發生了吧!
“卿……殿下,天碧可否冒昧向你提個要求,就,就當做我替皇上治病的酬勞,”這般的夜,為他遮去臉上的羞紅,“其實,我也不是想要什麼酬勞……”
……越解釋越亂。
“說吧!”司蒼卿乾脆地打斷了他的解釋,本也沒想著平白無故受人恩惠,縱然當年醫神留下約定,但畢竟與這人無關。
“既然,殿下知曉了天碧的身世,”天碧猶猶豫豫地說道,“我可不可以,拜託你,若是今後家弟天央有難,你保他一命,雖然有些強人所難,但……”
但,他別無選擇。縱使天央偶爾傳來訊息,讓他不用為自己擔憂,但當年的自己鬥不過那些人,如今的天央勢單力薄,又如何能夠抵抗呢?
時有人傳聞說天央以色侍人,他無法放心……
如今,眼前這個青年,雖然比自己小上十歲,也只和天央歲數相仿,但卻給人一種可以信任和依靠的感覺,天碧心知,司蒼卿的承諾絕對是比什麼也要牢靠……
這般堅信,他也無法說清,只是直覺地選擇相信。
“好。”司蒼卿沒有猶豫地回答,讓天碧一時呆愣,他原只是抱著一試的心態,沒想到對方如此爽快便接受。
不再交談,天碧安靜地靠在司蒼卿的懷中,任他一邊為自己輸著真氣,一邊朝客棧飛去。
◇蒼◇寰◇七◇宮◇
天碧當然不知道,司蒼卿之所以輕鬆地答應他,也是有自己的考量。
現在,司蒼卿幾乎可以確定,那個承天央絕不是良善之輩,他如蟄伏的猛虎,一旦反撲,會讓人無從招架。
承天碧終究是那個寬厚仁愛的碧月公子,心思善良而單純,縱是被人迫害,也沒有改變多少。如今他那個弟弟,又怎會是他所認為的那般無用?
自蒼寰新政來,邊疆的糾紛越來越多,雖都是廣宇國所為,司蒼卿不會那麼天真地相信鴻承國沒有從中摻上一腳,縱然那個皇帝沒有野心,但如今朝政是誰把持還說不定。
三國戰爭,避不可免。
只有一個廣宇國,他倒是無所謂,但若是那兩國聯手……
如今最難掌控的便是鴻承國,司蒼卿的手下真正潛入朝堂的,並不多,而且不到緊要之時,他們也不能有所動作。
所以……
他需要一枚絕佳的棋子!
作為交易,他自會保住那人的性命,當然至於用不用得上他的勢力,還是個未定數,畢竟戰爭沒有開始,他還不需要太費神。
不知道,若是天碧知道司蒼卿這番曲折的心思,又會是作何感想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天碧覺得原本攪動的五臟肺腑恢復原位之時,司蒼卿身體輕輕一落,他們便回到之前留宿的院落裡。
那些被柒霜然處理掉的黑衣人,也被鳳湘清掃乾淨了。
“卿卿——”
剛落地,司蒼卿便聽到一道魅惑的喚聲,只是瞬間,魅惑變成尖銳,“你們這是幹什麼?”
柒霜然一副誇張的表情,故作憂傷,“卿卿,你揹著我成親也就罷了,如今,又當著我面,和你的新歡摟摟抱抱,你……”
看著一臉悲憤的柒霜然,秋屏天撲哧笑開,“七公子,你這戲做的也未免太假了!”原本的擔憂盡數消散,欣慰地看著司蒼卿,“卿弟,你沒受傷吧?”
原本被柒霜然的話捉弄得面紅耳赤,這一問,倒提醒了天碧。他立馬自司蒼卿懷裡跳下,一副醫者嚴肅的樣子,“殿下受了些外傷,得趕緊包紮。”
愣了愣,柒霜然怪聲道:“吆,武功蓋世的太子殿下也會被人傷到?”說到底,他就是無法釋懷兩次成為司蒼卿的手下敗將。
聞言,承天碧面露愧疚,“都是我連累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