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紫宸殿的磚地實在太滑了,如果是薄底的布鞋,走上去要使勁用力才能走的穩。可是布鞋底用力在金磚地上踩來站穩身子,就會發出“吱啊吱啊”摩擦聲。李鈞是第四個進入大殿,當他走到一半的踩出一聲“吱”的時候,許多大人都朝他看了過來。
那一刻,他真想一頭磕死在地磚上算了。
好在皇帝楚睿坐的比較遠,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小插曲。有幾個皺起了眉頭的大臣看見這人是信國公李茂的堂侄,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下,露出瞭然的表情。
聽說是庶子,難怪信國公府不上心。哪有穿進士袍加粗布鞋的,莫非是府裡沒有準備雲紋朝靴?看來這傳臚也沒走多少門路,怕是要留在翰林院裡了。
意識到自己早上換下堂祖母叫人準備的粉底朝靴,卻換上姨娘做的鞋子,自己到底有多麼的愚蠢,李鈞覺得自己是在是辜負了府裡的一番好心,也連累了堂叔被人笑話。
他這想到就做的毛病,看樣子是要改改了。
楚睿坐在最上方,對著下面一干進士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這一屆的進士錄取了四十二人,雖然這其中有隔了許多年才開科舉,各地考生極多的緣故,但水平總是在那裡的,這一屆比上一屆多錄了十人,朝中也就多了十個未來的棟樑。
楚睿在看著站在眾學子之首的齊邵,心中更加高興了。要不是他慧眼識珠,強行下旨讓齊邵參加科舉,這齊邵還在拘泥於可笑的門第之見,荒廢掉自己的才能躲在國子監裡繼續讀書呢。
在亂世的時候隱逸,未嘗不是一段不願攀附權勢的佳話,可是現在正是大楚用人之際,他才二十歲,這麼年輕就隱逸,豈不是對自己這個皇帝不滿?
楚睿看著長身玉立的齊邵,越看越喜歡。要不是娶了公主以後基本就和朝堂無緣了,他真想把自己的大女兒嫁給他。
“朕欲將齊邵留在身邊,做一舍人。”楚睿開口道。他不願意把齊邵留在六部,在這些世族和勳貴中傾軋平衡,那樣未免太浪費。到他身邊,等於向群臣宣佈以後這齊邵是自己庇護之人,任何人都別想拉著站隊了。
舍人並非是什麼要職,但卻是天子近臣,有時候還要負責起草詔令,書寫誥敕。本朝的中書舍人和太子舍人沒有前代那般有權,但也多是有文學資望者擔任,齊邵不過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