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親戚家的小孩子實在太熊了。每天纏著她問東問西,老是要她帶他出去玩,要她買東西給他吃,亂翻她東西就算了,進門還不敲門,幾次換衣服差點走光。
這些都算了,他還老是拿她考試的書和卷子亂看,把她所有的書籤全部弄亂。
可憐她是去X市考試的,提前幾天去本來是想以最好的精神狀態積極備考,結果給這小孩子磨得差點沒有精神衰弱。
要知道,她可是個非常非常喜歡小孩的人啊!都被鬱悶壞了。
顧卿不知道十九歲的人是怎麼看待十來歲的孩子的。反正她二十歲左右的時候還並沒有以後那樣對孩子有耐心。所以若是他覺得不耐煩應酬,其實大可不必勉強。
顧卿是想到什麼說什麼,一旁陪侍的花嬤嬤聽了卻想對天翻個白眼。
這麼一個在家中處處受嫡母刁難的庶子,孤身一人千里迢迢上京趕考,本來就是抱著投奔信國公府的念頭的,你讓他不耐煩交際小孩就不做,他又怎麼可能做的到?
那是他的同輩兄弟,和同輩兄弟要是都處不好,你叫信國公大人怎麼看待他?
寄人籬下,受人恩惠,難道還要擺架子嗎?
顧卿受了李鈞的禮,自然也給李鈞備了見面禮。
她送的是一套文房四寶。這套文房四寶是收在邱老太君私庫裡的,絕非凡品,只是顧卿不識貨,不太清楚來歷,只是看著這盒子和其他的文房四寶都不一樣,看起來非常雅緻,才選出了它來。
她想著自己反正也不怎麼看書寫字,就算是再好的東西,只要接受的人能用的上,那也不算是浪費東西。
李鈞接過了這一套上面烙著“素心堂”燙印的大匣子,又一次吃了一驚。
“堂……奶奶,這也太貴重了……”
他雖然並沒有生在官宦人家,可是也知道這“素心堂”是兩朝前一位大儒隱居之處的書房名字。這位大儒喜歡收集好的筆墨紙硯,然後按照它們的紋路、性質分門別類,他收集的文房四寶都用料考究,工藝精美,而且都是一些現今已經得不到的硯石或老磨,一直受文人雅士、達官貴人的追捧
這個匣子上既烙印了“素心堂”的燙印,又用刻章印了“龍尾”,想來是和“龍”有關係的文房四寶。這樣的東西,叫他怎麼敢當做一般的文房四寶去用?
“東西就是給人用的。你到了我府裡就知道了,我們家沒那麼多講究。”顧卿見身材魁梧的李鈞抱著大木匣子絲毫不吃力的樣子,不由地笑著說,“你要覺得太珍貴,不要帶出去用就是了。”
李鈞辭了幾次,見老夫人執意要給,只好紅著臉收下了。
這麼貴重的禮,實在是讓他受寵若驚啊!
李銘和李銳聽到堂兄到了的訊息,和兩位先生告了罪就往持雲院跑。
李銘兩天前就已經搬到了西園,現在正住在“雲中小築”,現在又來了個堂兄,如果猜的不錯,應該也是要到西園裡住的。南園幾年沒有收拾,雖然勉強可以住人,但是畢竟不大禮貌。
這下子西園有這麼多人,真是好生熱鬧。
待他們到了持雲院,見了那位堂兄,均覺得他的氣質很是親切。
李銳是覺得這堂兄身材和氣質都和他爺爺很像,而李銘覺得這堂兄長得有些像他爹。
總之,就是很樸實就是啦。
李鈞和兩位堂弟見過了禮,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都一副笑吟吟看著他的樣子,但從他們的笑容裡很明顯能感受到那種善意。
這讓這位在家裡被自己親弟欺負的很慘的庶長子有些熱淚盈眶的衝動。
他強忍著鼻酸,從袖袋裡掏出兩枚玉哨。
“上京時,父親和母親叫我帶了不少禮物,只是大雪封路,東西還在後面。這是我準備給兩位弟弟的小禮物,東西簡陋,還望兩位弟弟不要嫌棄才好。”
這玉哨做的倒是精巧,玉質也很溫潤,顯然不是俗物。兩個玉哨一個是猴子形狀的,一個是金魚樣式的,不但長得可愛,口彩也好。
這兩個哨子是他中了鄉試時,他爹偷偷給的。他家爺爺以前跟著老國公一起打仗時,也曾得過不少好東西,這兩枚玉哨就是其中之一。這兩個玉哨後來給了他爹,他爹又把兩枚都給了他,沒有給他弟弟。
這一猴一魚兩枚玉哨他一直視若珍寶,均被摩挲的光滑無比,哨口和哨腔更是時時清理,絕不是隻能看的玩物。這哨子吹起來十分清脆響亮,應該是打獵時所用的,只是他偷偷得了這兩件東西,為了怕人發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