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和他廢話說什麼。”李銳性子簡單粗暴,“除了那位女眷,我不想看到有他們的家人站著!諸位叔叔,他能不能充做我家大人,就看你們的了。”
“銳少爺放心。”某個家將獰笑著捏了一下手指頭,看著衝過來的府丁。“一個都跑不掉。”
居然敢說“替兩個少爺家的大人教訓他”?也不怕口氣太大閃了腰!
一場單方面的毆打上演了。李銳和李銘雖然只點了四五個家將上來,但這些家將都是年紀三十多歲的壯漢,又久在行伍,絕不是那些家丁可比得的,他們甚至連只聽得那些家丁胡亂叫喚,哎喲哎喲之聲不停,不到半晌,已經倒了一群。
楚應元看情況不對,護著妹妹往後退,卻被李銳一把拉了出來,一拳搗在了他臉上。
李銳個子原本就比一般孩童要高,這大半年來,他每天都在鍛鍊身體,武師傅進屋後,更是勤練弓馬,拉弓最需臂力,日久之下,倒開發出他一項天賦來。
——他的力氣比一般成人要大得多。
聽說老國公開得了三百斤的弓,用得了八石的弩,軍中向來以他為偶像。想來李銳的一身力氣,怕是遺傳自這裡。
李銳這勢大力沉的一拳搗在楚應元的鼻子上,活似開了染料鋪子,紅的青的什麼都有,直疼的他彎下腰去。
李銘人小靈活,見哥哥大展拳腳,連忙鑽過來從那男人的手裡拿走了那盞荷花燈,小心的護在懷裡。
就是為了這個打架的,可不能打壞啦!這是贓物!
李銳捏緊了拳頭,雙目赤紅。他恨極了這人說“替你家大人教訓你”。
他自幼父母雙亡,哪裡來的大人?就算是叔叔和嬸嬸,也從未說過“替你爹你娘教訓你”這樣的話。李銳舉手欲要再揍,這楚應元也不是面瓜,抬手就和李銳打了起來。
李銳打的興起,四周家將卻是膽戰心驚。若著小主子有個萬一,回去是要吃鞭子的!公府那鞭子,抽一頓是真要人命!
這下家將們手上的動作更狠了,也再不存心留手,把人掀翻了就往少主子那去。
顧卿遠遠的看著李銳和那男人扭打,不由得蹙緊了眉頭。和李銳打架的男人應該成年了,看他頭上戴著成人的冠,卻和一個十三歲的小孩親自打的起勁,好不知羞恥。
她為人護短,自然忽略了是她那十三歲的便宜孫子先招呼人臉的。好在李銳手上功夫也不弱,乃是家將們和他小舅找來的行伍高手悉心傳授的實戰功夫,他的力氣又大,楚應元徹底撕破臉面和他扭打,竟是一點便宜也沒佔到。
李銳越打越興起,面紅耳赤之下,直接把敵手給舉了起來。
“嘿啊啊啊啊!”
李銳將楚應元像破麻袋一般往遠處使勁一擲……
“呃啊!”
李銳這兔起雀落的一下,驚得是四周鴉雀無聲。就連李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愣愣的看著手掌。
往日裡拉弓射箭,可從來沒超過五石過!
見楚應元倒地,李銳疾走幾步,欲再揍個幾拳,誰知那僅剩的幾個家丁護衛著的女眷,卻發足一奔,撲倒了那男人的身上,大叫著說道:“是我要的那盞燈,一切都因我而起!別打我哥哥!”
她頭上戴著紗罩,這麼奔過來,紗罩居然沒掉,只能說那罩籠的繫帶系的確實是緊。只是李銳一時不查,倒給那紗罩邊沿給劃了下眼珠子。
李銳齜著牙揉了揉眼睛,女人就是煩!
他伸出手去,準備把這小姑娘拉走,再好好教訓這男人一番,卻猛聽得身後邱老太君一聲大吼:
“李銳,你要敢動手打女人,回家就給我跪家廟領鞭子去!”
這一聲石破天驚,直嚇得李銳渾身一寒戰,原本已經伸出去的手趕緊縮了回來。
“奶奶,我沒要打她,我就想拉開!”
不帶這樣誣陷人的!這叫他以後怎麼做人嘛!搞得他真是伸手不是,縮手也不是,連旁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明明他們是來仗勢欺人,啊不,行俠仗義的!
楚四娘趴在哥哥的身上,害怕極了。這小孩明明和她差不多大的年紀,力氣卻是這般大。若她不擋在他哥哥身上,怕真是要被打出個好歹來。
楚應元卻恨不得真暈過去。他覺得自己的臉都給丟完了,以多欺少之下,十幾二十個壯漢連那兩小孩帶的四五個人手都打不過。自己想要教訓教訓這兩個小孩子,卻是罵也罵不過那小的,打也打不過那個大的,他被李銳錘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