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冰寒地說,“我成全你。”
言畢,他飛快地抽出匕首,血花順著刀刃被拖濺而出!尖利的刀尖對準了冰崎武直的喉嚨,倏地地猛刺而下!
砰的槍響聲在關鍵此刻斷下了司徒忍的最後一擊!
匕首被子彈擊飛出去,在空中飛速旋轉,穩穩地扎進了泥土裡。司徒忍的手也被子彈擦傷,一股血水沿著手腕汩汩淌下,滴落在冰崎武直黑色的西裝上。
“忍,你越來越不像話了。”冰崎夏久站在石板路上端,拿著槍,對準了自己的孫子。
司徒忍向他送來憤怒的一眼,慢慢地站起身。要是在快一步就好了,慄發男生此刻懊悔萬分。要是再快上一秒,他就可以要了冰崎武直的命了!
“武直,去辦完我交代你的事。”冰崎夏久努了努下巴。
“是,我知道了。”冰崎武直理了理西裝上的褶皺,舔舐著手心裡自己的血,朝司徒忍曖昧地笑了笑。
待他離開後,冰崎夏久才笑了起來,“還是老規矩,你想見那個男人就得完成我吩咐的任務……一樣換一樣,很公平……”
司徒忍沒有回答,只是很失落地垂下頭,涼涼地說:“外公,我請你把阿雅帶回本家。”
“你認為這可能嗎?”冰崎夏久微揚起下頜,“打從你們從本家逃走的那一刻起,就該想到會有如今的下場。”
司徒忍沉默。
燥熱的夏風揚起他栗色的鬈髮,黑色的襯衫被拉扯出一道道皺痕。
幾秒鐘的停頓後,司徒忍傾下身子,跪在了石板路上。放下一切尊嚴、放下他所有的高傲,卑微地懇求道:“我求你了,外公,放阿雅回本家……”略微偏低的聲線,輕撥在空氣裡是那麼的微弱而不堪。
冰崎夏久幾乎是震驚地凝視著自己的孫子。
他所培育的獸,明明是那麼的桀驁冷酷,是最完美的殺手,最優秀的領袖。可如今,卻被一個陌生醜陋的男子所束縛!
他卸下了自身的一切警惕與冷漠、蛻掉了尖銳的獠牙,心甘情願地被他人所囚禁。
不可饒恕!這是永遠不可饒恕的罪!
冰崎夏久青筋暴起!一把拽住司徒忍的衣領,咬牙切齒地怒吼,“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是司徒家的下任當家嗎?!為了一個男子居然連自尊都不要了!!”
陽光下,那雙褐色的眼睛卻霍地閃過一道狠辣!
冰崎夏久飛快地意識在什麼。在他鬆手的那一剎那!司徒忍早一步地鉗住他的手臂,奪下他手裡的手槍!
司徒忍這次是玩真的,完全不顧親情,是鐵心要拿下自己外公的命。
他對著冰崎夏久的胸口就是一槍,但卻被對方避開,只射中了肩膀。他飛快地趕緊補上下一槍!慄發男生很清楚,錯過一次機會,想要得到勝利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當他的槍口瞄準目標的瞬間,冰崎夏久一個反剪就輕易控制住他!
“忍,我是不是要誇獎你一下。至少你現在傷得了我了……”一邊陰冷的笑著,一邊收回自己的手槍。老人的口吻一點也沒受到傷痛的影響,冰冷而高揚,“你要是想死我會成全你的,只不過那個男人的下場就很難預料了……”
司徒忍眼裡的憤怒異常生動,他閉了閉眼,努力剋制住滿腔的怒火,“你要我做什麼,我馬上就行動。”
“等你手上的傷好了再說。”
“我現在就可以——”
“你還想我多補一槍嗎?”冰崎夏久放開自己的孫子,倨傲地揚起頭,“這是給你的教訓。讓你明白,要是想保住遲雅的一條命,就不要妄圖反抗我。”
平安度過兩天的遲雅正趴在房間的矮茶几上,百無聊賴地看著木窗外的庭院。
因為腳上戴著腳鐐,鏈子的距離沒辦法到房外,他也只能在房內活動一下。房間的擺設非常簡單,除了一張木質的矮茶几外,便是一邊牆內的壁櫃和一扇門後的浴室。
和在冰崎本家時不同,因為被腳鐐限制著,就連看守他的保鏢都沒有。只有一日的三餐可以看到送飯的傭人,除此之外在這個靜寂的屋子裡根本就聽不到其他人聲了。遲雅覺得自己完全是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這樣其實很好……沒有看到冰崎武直就是最好的現狀了。
捻了捻地面上長長的鐵鏈,遲雅有點洩氣。腳鐐被焊死,他沒辦法脫身。就算牆神奇的崩碎,他也不可能拖著一條又長又重的鐵鏈逃走的。
但他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遲雅明白,冰崎夏久一定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