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故意說些激怒你的話的。”
“我沒有被激怒。”司徒忍冷冷地回答。
“是、是,我們的司徒少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生氣呢。”遲雅微笑,“我馬上就要下班了,你等我。”
司徒忍沒有回答,算是默應。
不過,修斯顯然是不會如人意的人。遲雅才招呼完司徒忍沒多久,他也來到了酒吧。但和以往不同,來到吧檯的他似乎並不打算滯留多久。
“修斯先生,託你的福。即便沒有烏煙瘴氣,但也誤會不斷。”遲雅笑著說出埋怨。
“嘿,我只是想看看你們的愛情有多麼的至死不渝而已。”修斯回以一笑。
“哦……”遲雅挑眉,“那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修斯沒有任何表示,只是笑眯眯地打量著表情客氣的遲雅,沉默良久,才開口,“三天後我就要離開這裡了。原本來也只是跟協會的一些事還沒有了結。”
“所以你來這裡,是來找我要回答的?”
“你想見見朱利安嗎?”修斯一本正經地問。
“這是朱利安的希望嗎?”遲雅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水晶杯,平靜的神情讓人窺見不到一絲波瀾。
“不,”修斯依事實回答,“他不想見到你。至少他不希望你看到他。”
“……”遲雅的動作稍顯一滯。
“潮這個少年,你還有印象吧?”修斯斜睨著對方,“被他血液感染的人都會變得極度嗜血,像吸血鬼一樣。”
遲雅驚怔地看向修斯。
“要是沒有血清的話,會很麻煩呢——”曖昧地拖長尾音。
遲雅突然明白什麼,“難道,血清是……”
“沒錯,就是朱利安為你研製的。”修斯笑了起來,神情裡有著幾分微不可見的悲涼,“就算說出各自過各自人生的是他,但顯然那個笨蛋是做不到這一點的。他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可我覺得你有必要得知你得到了他多少的恩惠。”
遲雅垂眼,笑容寂寥,“……他果然是個笨蛋呢……”
“他笨的地方還不止這一點。”修斯幽幽說道,“因為理解作為試驗品的痛苦,所以他主動去感染病毒,用自己的身體來進行研究。你說,他是不是善良過頭了呢……?我不記得自己的人偶會有著這樣的菩薩心腸。”
'奇'修斯的話瞬息間讓遲雅有點呼吸不暢。他閉了閉眼,喉嚨乾澀地發疼。
'書'“三天後,我早上十點的飛機,你到時候再給我答案吧。”修斯很滿意自己製造出的效果。然而剛一起身,對方就叫住了他。
'網'“修斯,雖然你是人偶師,但朱利安對你而言卻並不是人偶吧?”遲雅很較真地說,“他於你而言,其實是類似於弟弟一般的存在,是嗎?”
“……沒錯。”修斯毫不隱瞞,“他是以我英年早逝的弟弟為模板製作出來的。”眸光隨著話語的末端而變得越發的冰冷,“所以,阿雅,我對你是既愛又恨,但終究還是恨多餘愛……因為你讓他太痛苦了。”
遲雅沉默。除了說對不起,他真的不曉得此刻的自己還能再說什麼了。
寒冬下的空氣彷彿鋪照著一層薄冰,撩撥著人的肌膚一陣刺骨的冷。
遲雅可沒有自虐的傾向,徵詢了司徒忍的意見,對方不反對便直接帶著他回到了自己家裡。然後一徑切入了主題。
“忍,可以告訴我你那時究竟為什麼在生氣嗎?”遲雅衝著速溶的熱可可,將其中一杯遞給了沙發上的司徒忍。
“……”司徒忍默不吭聲。
“如果是因為我和朱利安交往過、上過床,這樣的原因我是不會相信的。”
“你對我很瞭解?”司徒忍的目光變得銳利,“我的確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第一個吻你的人,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第一個抱你的人。但我無法容忍的是,你心裡明明喜歡著其他人,卻對我說你愛我。”冰冷的慍怒中,那隱藏著的淡淡不甘透過聲音的本質震動著耳膜。
遲雅一怔,深邃如夜的眼睛裡閃爍著不真切的光。
他的笑容很淡,卻很真摯,“忍……我的確喜歡朱利安,但和你認為的‘喜歡’是不一樣的……”
不想誤會加深,遲雅隨即將當年跟朱利安發生的事簡短扼要地告訴給了對方。
其實,離開朱利安後,遲雅回到這個城市在酒吧裡繼續自己工作的時候,並沒有打算去找司徒忍。雖然朱利安認為自己想要見他,可那時遲雅的心情的確很混亂,況且他也讓邢豐轉話給了司徒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