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家族裡,再多的愛,都會被人情冷暖給稀釋掉。
至於老爺子——冰崎夏久。遲雅跟對方也僅有一面之緣。
能夠見到這位在黑道里叱吒風雲的人物,實屬巧合。而且正確地說的話,也只是他單方面的看到了對方。可就是那一眼,給了遲雅以為強烈的主觀印象。
強大、傲慢、冷血。在對方冰灰色的眼睛裡,看不到一絲人類該有的情感。
但遲雅很困惑,老爺子一直都在日本的,怎麼會來這裡?
“你受傷了?”司徒忍瞥見對方手上層層交疊的繃帶後,微微蹙眉。
“啊,這個啊……”遲雅笑了一下,“前幾天酒吧有人鬧事,不小心被連累了。”
“只是單純的鬧事?”憑遲雅的身手,假設是他人的無事生非,那是不會輕易受傷的。
遲雅被對方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個性搞得有點鬱悶,技巧性地轉移了話題,“怎麼沒看到邢豐?作為你的貼身保鏢,我可是很歡迎他來我家的。”
“是我吩咐他兩小時後來接我的。”
“那你找我有什麼事?”難道是拜託自己偷東西?那樣的話還真是有點不妙。最近的身體實在不適合接任務。
“我想在你這裡休息一下,”司徒忍想了想,補充道,“兩個小時就夠了。”
遲雅好笑地看著眼前這個倦怠的男生,有點無法相信,這個桀驁不羈,獨立自主的人也會有累的時候。“你又不是沒有家,幹嘛搞得自己可憐兮兮的,好像離家出走的孩子一樣。”
“……”司徒忍在聽完遲雅的話後沉默了起來,半晌,才用細如蚊蚋的聲音呢喃,“離家出走……嗎……?”
遲雅驚覺自己說錯了話。
對於自己的家族,司徒忍一直都是帶著複雜的感情。就好像明明家裡有著用不完的錢,可慄發男生卻不會去動分毫。或許是覺得這些黑道的錢始終有些不乾不淨的吧。司徒忍從自己有能力獨立後,都是靠著接手協會的任務來賺取需要花費的金錢的。
看來自己先前的調侃過了頭。既然不小心說錯了話,也只能自己打圓場了。
“忍,你去我房間休息吧。時間到了我會叫醒你的。”
司徒忍輕輕地說了聲謝謝。
遲雅在對方起身的一刻,瞥見了茶几上,對方走進來時就一直擱著的檔案袋。
“忍,這個東西是要放在我這裡的嗎?”不然的話,沒必要帶上身上吧。
“這個是協會的任務……我不想讓邢豐知道通知母親。最近本家的地下搏擊場出了些事,我沒打算去接,不過……”頓了一下,慄發男生繼續說道,“這次和以往不同,每個賞金獵人都有得到資料。”
“看來很棘手呢。”遲雅忽然有點好奇,“我可以看看嗎?”
司徒忍點頭。
讓協會頭痛到每個獵人都會叮囑的追捕物件,到底會是何方神聖呢?拆開圈線,從袋子裡拿出那幾張輕飄飄的紙單的一剎那間,遲雅的身子驀地僵硬住。
檔案附夾著的照片裡的人,一瞬間,便將黑髮男生的記憶引導回了那個夜晚。
在街口小巷子裡被人欺負得瑟瑟發顫的無助少年,他有著一張堪比女性的漂亮臉孔。
“忍,這個人……”頃刻間,意外的巧合讓遲雅的心猶如閃電般戰慄。他努力抑制住身體裡叫囂的不安與腦子裡瘋狂灼熱的恐懼,佯裝平常地笑著問,“這個人看起來很普通啊……為什麼協會要捉他呢?”
“……因為他的血液帶著感染性。”司徒忍細細地回想著,“具體的原因協會也沒多說。但我從聯絡人那裡得知,這個人很不尋常,帶著某種很奇特的病毒,會藉由血液傳播給別人。被感染者會變得很嗜血。”
遲雅啞然失聲。
那天自己救下對方時,的確因為接觸而使襯衫沾染到了血跡。接著,又因為刀傷……
明白了。全部都明白了。自己的身體為什麼會突然產生異變,現在終於全都知道了。
“那……這個病毒有傳染給其他人嗎?”遲雅問得非常小心,生怕洩露出自己內在那迫切知曉答案的情緒。
“聽聯絡人說有一個男人被感染了。目前正被協會囚禁著。”司徒忍顯然對這事興趣不大,回答得漫不經心,“在沒找到目標人物前,也只能拿那個男人來做試驗,製作血清。”
“協會的人就不怕被男人感染嗎?”遲雅依稀平常地問。
“除了本體外,聽說感染體似乎並沒有傳染性。”說到這裡,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