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困,你說這是不是幽靈病啊船長?”丹尼爾把提燈放下,也坐在地上。
“你都幽靈了,還能有什麼病?”盧卡無奈的說道。
“也是,你也知道,這船上只要有風吹草動的,我就能立刻知道。十來分鐘之前,我正失眠呢,忽然感覺有人上了船,還跑到這最底一層船艙來!我就想著,咱們船上可沒有留人,萬一進了賊可怎麼辦?所以就趕緊跑,哦不,飄了過來。”丹尼爾說道。
“進不了賊的,這船上也有我的防禦法陣。”盧卡說道。
“我這不就是擔心嗎?不過船長,你到這裡來幹什麼?”丹尼爾問道。
“說來話長,正好有件事我要問你,”盧卡說著,向面前的地面一指,“這裡的地板上,為什麼有一塊石頭?”
“這個呀,你真問對人了。”丹尼爾笑了起來,滿臉金黃色的鬍鬚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他晃著腦袋說道:
“這個東西,叫做‘艙底石’。”
“你知道的,這船是我原來那個國家艦隊的旗艦,也是首都。不過,我們這個國家可並不是一開始就完全生活在海上的。我的那個祖先,羅塞爾。摩根,就是繪製出落日群島海圖的那位,他在位的後期,這個國家才漸漸變成一個海上王國的。”
“可是剛到海上的時候,總是會有人想家啊。大家就會從原來的家裡搬一塊石頭過來,鑲嵌在船最底層的甲板上,就算我的祖先越來越少返回陸地,這塊石頭也能提醒我們是從哪裡來的。”
“再後來,時間越來越長,我們在岸上的家早就殘破不堪,到最後,連一間完整的房屋也沒有了,就連原來島嶼的位置,也漸漸忘記。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就再也不返回陸地,只是每一年舉行一次國慶盛典,同時約定下一年慶典的地點。”
“可這些石塊,卻一代一代傳了下來。在海上,船是經常會換的,但每換一次船,我們就會把原來的石塊卸下來,裝到新船上。”
“幾百年間,我們的船隊一直在不斷擴大,可傳下來的石頭就這麼多,所以,大家只能把一大塊石板切開用,再有新船進來,就再切。到我那個時候,大部分船上的艙底石都只剩下手指頭大小了。”
“你現在摸著的這一塊,卻沒有被切過。因為這艘船就是船歌王國的首都,都城是不能被分割的。”
盧卡點了點頭:“是這樣啊。”
他心頭的疑惑並沒有解開。雖然聽了個挺有意思的傳說,可丹尼爾說的這些,和塞爾瓦想要告訴他的事情,聽上去並沒有什麼直接聯絡。
“船長,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會大半夜的跑到這裡來呢。”丹尼爾的好奇心也小。
盧卡正打算說,轉念一想卻停了口,掏出懷錶來看了一眼。
“都到早上了,不如我們先回去,叫大家起來一起說,也省的我回去還要再說一遍。”說著,他站起來向外走去。
十幾分鍾後,還沒進駐地大門,老遠就聽見奧莉的聲音:“盧卡不見了,你竟然說不知道?!”
盧卡推開門,看見奧莉正抓著駐地負責看守大門的僕從,不依不饒的說道:“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工作,不就是負責看著這駐地裡人來人往的嗎?你是不是昨晚偷懶?”
那個僕從委屈的答道:“不是啊,昨天領主大人說,黑市的聯絡者可能會來,讓我們不用看著,回去好好睡覺,免得影響交易啊!”
“黑市的人來沒來不知道,領主本人卻丟了!別是被賣到黑市去了吧?”格雷在旁邊火上澆油。
盧卡緊走幾步,到他身邊說道:“再亂說我把你賣到黑市去!有人會去找我,可沒人會找你。”
奧莉回過頭看見盧卡,終於鬆了一口氣,放開了僕從的衣服。
“叫大家起來,到書房去集合。昨晚真是發生了不少,需要好好跟大家說說。”盧卡拍了兩下她的肩膀,引得格雷在旁邊不停的擠眉弄眼外加咳嗽。
“你嗓子有毛病?”丹尼爾皺著眉頭,像趕蚊子一樣擺了擺手,“那你離遠點,別傳染給我們。”
“你一個死人怕什麼傳染啊……”格雷嘟囔著去叫其他人起床。
沒多久,所有人在書房聚齊,盧卡把晚上發生的所有事說了一遍,包括丹尼爾對艙底石的解釋也完整轉述。
說完以後,所有人都沒有出聲,似乎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這麼多資訊,就連西婭都沒有發出任何譏諷。
盧卡沒去打擾其他人思考,而是低聲對閉嘴問道:“你對那個‘時間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