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實在不能忍受肚子唱空城,她愈想忍耐,一道道好吃的菜餚愈是不受控制的浮上腦海,肚子如同萬蟻齊鑽般難受。
怎麼辦?天色漸漸晚了,她連今晚投宿的銀兩都沒有,難道要露宿野外?
小星星漸漸旨出,在她眼前轉著,她覺得自己的腳像是綁了千斤重的鐵塊似的舉步艱難,頭也愈來愈昏沉,直想趴在地上大睡一覺,看看是不是會忘了三餐沒吃的痛苦。這輩子她再也沒有一刻像現在那麼想念宮裡一碟碟早吃膩了的小點。拖著腳步努力前進,突然一陣急促嘈雜的聲音響起,一下子便逼近她。怎麼回事?
餓得頭昏眼花的雁苓遲鈍的愣了一下,才緩緩轉身,一回頭,便看見一個龐然大物以千軍萬馬之姿朝自己衝了過來,還來不及尖叫,瘦弱的身子便被那陣快速刮過的強風掃倒。
痛……
手腳像要散了般傳來一陣刺痛,雁苓皺起眉頭,努力想要保持清醒。無奈,虛弱的身子一倒在地,便再也站不起來,失去意識前,她只來得及看見一張漂亮非凡的臉。
“好美……”
瞪大眼睛看著莫名其妙昏倒在他面前的小鬼,白凌飛俊美得不可思議的臉急速起變化。
黑白分明的鷹眸瞬間冒出火花,半蹲跪著的頎長身子無法抑制地微微顫抖,似乎正忍受著莫大的憤怒。
“該死!”
白凌飛毫無氣質可言的咒罵出聲,若不是這個冒失的小鬼已經昏死過去,他發誓非得給他一頓好打不可。
長相俊美的白凌飛生平最恨人稱讚他的容貌,他可是堂堂八尺男兒,自家祖傳的紡織事業在他手中發揚光大,體魄也因長年練武顯得健碩無比,可是,為什麼每個人看到他時最先看到的都是他的臉?長得好看是他的錯嗎?
一群蠢蛋,居然把娘們的形容詞加在他身上,該死!
另一陣雜沓的馬蹄聲響起,兩匹黑色的駿馬一左一右驚險萬分地避開路中間的兩人,硬生生煞住向前的衝勢,然後兩道身影俐落的從馬上飛下,往白凌飛走去。
“搞什麼?你莫名其妙蹲在路中幹嘛?不是說急著回去嗎?”
走在前頭的商中逸沉不住氣的直聲問道,兩道漆黑如墨的濃眉糾結。待走近一看,瞧見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嬌小身影,再看見白凌飛臉上並不陌生的表情,他馬上機靈的停住前進的腳步,一提氣,縱身跳上最近的枝枒。
“別看我,沒關係,你慢慢處理,我們不介意稍等一下的。”
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什麼事,但是從小和白凌飛同穿一條褲子長大,他可是最明白他現在臉上的表情代表什麼,八成又行哪個不長眼的傢伙觸犯他的禁忌。嘖、嘖、嘖!就不知道地上那個動也不動的倒楣鬼是嚇昏,還是被白凌飛的怒氣波及,飽受鐵拳而痛昏了。
其實,那些倒楣鬼說得沒錯,白凌飛的確長得漂亮,要是他不認識他,第一眼見著他一定也會忍不住驚撥出門,不過身為他的好友,他太清楚白凌飛的武功深厚,這些話他可是萬萬不敢說出口。
極有默契地和後來跟上的丁峻互看一眼,商中逸優閒的坐在樹幹上看戲,嘴巴不安分的一張一合。
“丁峻,眼你打賭,明天八成有人捧著大把銀兩前來求你救救他莫名其妙全身瘀青的親人。”
相較於商中逸的饒舌,丁峻就顯得安靜多了。
看他一眼,丁峻面無表情的丟下一句:
“無聊。”
和白凌飛相交的時間雖然不像商中逸那麼久,但是也定夠了解他的脾氣,他可不想因為和多嘴的商中逸說話而惹來拳腳伺候,太不值得了。
原本孑然一身、東飄西蕩的他,在一個偶然機會下結識白凌飛,雖然談不上一見如故,但是兩人倒是挺有默契的維持往來,直到商中逸攪和進來,天性熱情的他不由分說的跟他拜了異姓兄弟,有事沒事便拉著他一起活動,二人倒也漸漸熱絡起來。
一開始,個性孤僻、早習慣獨自一人的他,對商中逸的熱情實在難以領教,每每見他出現,便拉拉雜雜的扯出一堆藉口躲他,但是說也奇怪,日子一久,他倒離不開了,索性在城裡開家藥鋪,憑他精湛的醫術也在這兒闖出一番名號來。
“嘴巴閉緊點,待會別說我沒提醒你。”
兄弟嘛,終是不忍心看他下場太過悽慘,丁峻難得開了尊口。
“不會啦!”口沒遮攔就算了,商中逸未免也樂觀過頭。他看看丁峻,笑嘻嘻回答:“有地上那個小鬼,輪不到我。”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