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道術膚淺,不足以自保,所以,你最好和去武陵城辦事的弟子一同下山。”
石天賜聽了,接過家書,謝了師父,轉身離開了正心殿。他的心裡卻有些不舒服,既然是家書,師父就該早些給自己才對,怎麼私自就給扣下了?
石天賜回到住處,拆開家書一看,頓時勃然大怒。
原來,這家書是老母親手所寫,心中提到石天賜的父親石成森為了籌備青竹幫的年祭,欠下他兩位叔叔不少錢,而青竹幫又散了,最後一筆大生意沒人付賬,所以,石天賜的老母將所有的珠寶首飾都變賣了還債,不夠的,最後以宅子抵充。
因為無家可歸,她最後只好回到孃家妹妹那裡棲身,讓他不要記掛,又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讓他不要怨恨他的叔叔。最後,老母讓他安心修煉,有了本事將來才能安身立命,不要向他的父母這樣任人欺凌、任人宰割。
石天賜以成熟的心智降生到石家,因此,對這一世的父母一直沒有其他小孩子那樣深刻的依賴感和認同感。
不過,他畢竟也是吃母親的ru汁長大的,他畢竟也是從小就備受父母寵愛的,他的父母是他在這一世最深愛的人,想不到,他不但沒有能力救下自己的父親,竟然還讓母親無家可歸!
自從他前世做了一個成功的騙子,他幾乎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過,這一次,一種他許久未曾經受過的壓抑感和挫折感讓他備受折磨,他一怒之下,一拳竟然將屋中的木桌砸得粉碎!
他父親的死,他還可以原諒自己,畢竟那時候他太小,自保尚且不能,又怎麼能救下石成森?
可是,老母竟然成了這幅光景,怎麼能讓他不自責不已?怎麼能讓他不恨入骨髓?兩個叔叔竟然好意思要老母的宅子,這樣的好叔叔還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石天賜咬牙切齒,他後悔當初不該錯信了兩個叔叔。
三天後,石天賜懷著滿腔怒火,和朱長琦、蔣月涵,還有另外一個師姐一同下山。朱長琦負責採購各種煉製丹藥、製作符篆的原料,而蔣月涵和那個師姐則負責採購山上所需的一些ri用品,他們商量好,三夥人各走各的,最後在武陵城的福來客棧匯合。
石天賜怒氣衝衝地找到老宅,正要進去,卻遠遠地看見老叔石成木被人從宅門裡踢了出來。
石成木被人踢得很慘,過了半天才爬起來,他一抬頭,正見石天賜在看著他,他一激動,一把抓住石天賜,老淚縱橫地哭道:“石頭,你怎麼才回來啊,你回來晚了,你的老母親……”
石天賜聽了,心裡一揪,忙問:“我母親,她怎麼樣了?你快說啊!”
石成木哭道:“她已經……去了。”
石天賜頓時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幾乎一頭栽倒在地。
他雖然兩世為人,可是,前世的父母因為他早年的時候到處行騙、不務正業,都被他氣病了,最後雙雙英年早逝。他本來想對這一世的父母多盡孝心,好彌補一下自己的罪孽,可沒想到,他剛剛有能力的時候,父母也撒手人寰。
石成木見石天賜jing神恍惚,便拉著他到自己家裡坐下,給他倒了杯水,讓他定定神。石天賜一口喝乾了杯裡的水,用嘶啞的聲音問道:“我母親,她是怎麼去的?”
石成木嘆了口氣,說:“我也是聽你母親的妹妹說的,她生了一場病,一直未能痊癒,這病反反覆覆兩年多,最後,還是沒能挺住。她雖然一直病著,卻不肯讓人給你寫信告訴你,說是怕耽誤了你修道。哎,這都怪我,當年我去信陽城跑生意,老二石成林他們夫妻二人,竟然找你母親逼債,你母親無奈,只得變賣家產,就連宅子都沒能保住。”
石天賜聽了,這才知道,原來,逼債的只是老二石成林,和石成木沒關係。他問道:“那你知道我姨母和姨夫的住處麼?”
石成木說:“我當然知道,從信陽城回來後,我知道了一切,就去找你娘,想把她接回家裡來住。可是,你娘那個時侯已經病了,不好再走動,只好留了些錢,讓你的姨夫幫忙照料。”
石天賜問清了姨夫的住址,倒也不算遠,就在武陵城外的鄉下。他知道,姨夫姨母家境一般,當年孫仲陽風光的時候,也想把他們接到武陵城來著,可是,他們住慣了鄉下,不肯過來。石天賜先到武陵城的一家符篆商鋪,用自己印刷的符篆換了些金銀。
石天賜的姨母一見到他,頓時就哭成了淚人,只說是自己沒照顧好姐姐,愧對石天賜。石天賜雖然十二歲的身體裡有一個四十多歲的魂魄,但是,看著姨母情真意切地痛哭,竟然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