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小雨潤地。
有了隆重而盛情的款待、有了巧妙的解釋話。李月鳳總算嚥下了心口那股堵肺的怨氣。安南蘭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兩人仍是對安龍宇的身世存在疑問。還有就是晚宴夏雨沒出席。
蕭正宸因身體的問題。只能喝紅酒。他端起在燈光下閃爍著瀲灩波光的紅色液體向李月鳳手中盛滿啤酒的杯子碰去,笑得誠摯,“伯母!我表妹這人性格略倔。她不來,不是因為你。只是因為他們倆小這段時間鬧了小別扭。你大人大量,別與她計較。等過些日子,我讓她親自抱了你大孫子向你賠禮去。”
“伯母!明兒我親自帶你去江省各大風景區玩玩。”蕭家昌跟隨站起來,把杯也向李月鳳湊去。
李月鳳看了眼魂不守舍,一直垂首不語的兒子,臉色稍稍不快。
兒子這樣子她還是第一次見。心裡的失落那是無法言喻。終是那句老話:兒子有了媳婦忘了娘!
蕭家昌暗中拐了下安南軒,安南軒這才如夢初醒,支撐著搖搖晃晃站起來。端起面前那杯清澈隱隱有水絲盪漾的白酒茫茫然隨眾人向李月鳳舉杯。
送夏雨到醫學院交給那裡著名的中西醫皆一身的的骨科主任代大夫。代大夫也是他的私人醫生。而他馬上要外出,代大夫便先給他處理了傷部。
按說若是常人早爬不起來。可他就是咬牙堅持著說沒事。卻是心靈的傷太重,痛神經已經不能影響到他。
在赴宴的路上。他渾渾噩噩,再沒有摸過方向盤。一路都是徐寒城在開車。卻手機不離耳,一直聽著在醫院那頭的孟長風彙報夏雨的情況。
相陪的人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何況美其名為接風。因此,李月鳳再沒有流露出一絲不快。晚宴氣氛總還算可以。
晚宴散後。李月鳳推辭了蕭正宸的盛情留宿。執意要住到國際大酒店。
“住酒店也好!”蕭正宸向洛輝道:“安排個總統套房。一定要好好款待安伯母。”
婦人臨上車之前,眼中流露出一縷不安。
兒子雖然穿著一生喜愛的暗紋白襯衫。可外面卻反常地披了件黑白相間的薄款外衣。臉色更是不好,席間幾乎沒有說過話。
婦人突然憶起兒子在高速路上曾經自擊過肩部一拳。渾濁的眼裡立即噙上了淚水。可她根本不知道兒子自擊的那拳力道有多大。也不理解他此時此刻的痛。
手顫抖地摸向兒子自擊的肩頭。觸及的除了外衣柔軟細膩的感覺,隱隱的便是厚厚的紗布,“軒兒!傷得重嗎?”
安南軒頗為艱難地扯了扯唇角。抬眸,又垂下,“媽!沒事!”
安南蘭臉色劇變。好像也才如李月鳳一般想起安南軒自擊一拳的事來。她關切地攙扶向安南軒。焦急地道:“哥!我送你去醫院吧!”
安南軒大手一抬。斷然拒絕。卻有幾分欣慰,“真的沒事!我回別墅的時候已經讓代大夫處理過了。”
“夏……嫂子沒事吧!”安南蘭怯怯地瞄一眼李月鳳,低低地問金妃全文閱讀。
安南軒感動地抿了抿唇。無言點頭表示夏雨沒事。
提到夏雨。李月鳳拭了拭濡溼的眼角,長嘆一聲,上了車。
送走李月鳳。蕭正宸轉過身,望著安南軒道:“你肩部的傷真的沒事?”
安南軒下意識地皺眉。“沒事!已經上了中草藥。”
蕭正宸仰望著星空,“想不到短短的兩月小雨經歷了那麼多苦難。我還曾以為她嫁給了別人……她是那麼令人心疼的女子……”
安南軒抬頭望向蕭正宸。臉上略有不快。
蕭正宸扭頭淡淡一笑,“以前的事已經過去。安總裁!好好珍惜眼前人!”
“嗯!”安南軒再度垂首,眼神空茫,失落掩不住。
“小雨今天的話只是想要回小宇。不要與她一般見識。呵哄幾天便會好。”蕭正宸也是無言以勸。只得這樣說。
安南軒點頭向車走去,驀然回頭道:“蕭總裁!多謝你不計前嫌,在我病倒的時候收留府上。今天。又讓家昌給我解了圍。我想。宏遠集團與安平集團以後就是一家!”
心高氣傲看起來不近人情的安南軒能這樣說道實在難得。蕭正宸心中一喜,“我待小雨如若親妹。她又是我們集團大股東。我早這樣認為了。”
隨著兩個器宇軒昂的男人手掌‘啪’一聲相觸。無言相視一笑。靜默不語的徐寒城與蕭家昌也咧嘴相笑。
兩大集團首腦冰釋前嫌,合作不遠,前景可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