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他,一個人往前面的小客棧行去。
夏凡在路邊喘了好半天,才慢慢來到客棧找她。
雲箏已經坐在客棧的桌子前,桌上擺了一桌子的菜<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過來坐。”雲箏對他招了招手,“在我面前不必立規矩,我不在乎這些虛禮。”
夏凡覺得自己又要吐血了,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還低著頭走了過去。
桌上擺著三葷三素,還有一壺梨花白的清酒。
“這是蘿蔔乾炒臘肉、肉末酸豆角、蒸臘腸,這邊是蒜蓉雞毛菜、醋溜白菜和釀苦瓜。”雲箏指著那三葷三素報上菜名,“這裡窮鄉僻壤,沒有山珍海味,您就將就著吃吧。”
夏凡慢慢坐了下來,拿著筷子扒了一碗飯,風馳電掣般吃完了,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問雲箏:“跟我說說,我外甥女到底是怎麼死的?”
雲箏咕地一笑,道:“外甥女?夏督主,凡春運是到死都不知道您是她爹吧?嘖嘖,她可真是死得不值,明明姓夏,卻最後還是頂著凡春運的名字去死……”
夏凡的雙唇抿得死緊,下頜方正得稜角分明。
“……謝東籬回了東元國,凡春運還喪心病狂要弄死他妻子盈袖。你說,她有什麼理由能夠活下來?”雲箏放下筷子,也喝了一杯酒。“我跟她道不同不相為謀,只好離開。”
“你那是背主!”夏凡忍不住將筷子啪地一聲拍在桌上,“如果你在她身邊,她怎麼會弄不死那個盈袖?!”
“呵呵,那死的就是我了。”雲箏往前探身,目光變得陰森,“夏督主。難道我就該死?況且。就算我死了,謝東籬也不會看凡春運一眼。這種送上門自取其辱的事,還是留給你親生女兒做吧。她要找死。就算你在都攔不住!”
夏凡的眼睛瞪得要出血,“你是她的婢女!她是你主子!為主子去死,你該引以為榮!你在我錦衣衛這麼多年,這一點忠心都沒有學到。看來我真是白教你了!”
雲箏心頭火起,也將筷子啪地一聲拍在桌上。轉身就走,往客棧二樓去了。
她在這裡要了一間上房,現在打算去歇一會兒,免得她看見夏凡的嘴臉就想把他掐死。
夏凡氣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跟著去了二樓,來到雲箏的房前敲了敲門。
“進來,門沒有關。”雲箏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夏凡推門而入。又將門關上,對雲箏問道:“別賣關子了。說吧,你到底是誰?凡春運到底是怎麼死的?”
雲箏坐在外屋的圓桌前,桌上擺著幾碟點心,一碟桃肉小郎君,一碟梨肉酸梅,一碟冬瓜絲,一碟小肉燒餅,還有一壺普洱茶。
“來,你剛才也沒怎麼吃飽吧?來,吃點心。”雲箏招呼夏凡坐下。
夏凡默默地坐在她對面,伸手拿了一個小肉燒餅,剛剛掰開,就看見裡面爬出一個黑黑的飛蟲,然後一晃眼,那飛蟲就化作黑煙,在他面前消失了。
夏凡的臉上露出驚駭的神色,忙不迭將那碟小肉燒餅全數扔到地上,低聲道:“不好!我們進了黑店!這裡的人會蠱!”
雲箏看著夏凡,突然哈哈哈哈笑得前仰後合。
夏凡瞪著雲箏,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臉色鐵青地道:“……這蠱是你下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雲箏收了笑聲,拿帕子擦了擦嘴,慢條斯理地道:“算你有眼光,確實是我下的。——坐吧,沒事,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的蠱不會下在你身上。”
夏凡聽見雲箏會蠱術,更加不肯過去了,“你從哪裡學來的?我聽說南鄭國的大巫早已經死了,當日死在南鄭白塔上的大巫本來就是假的。”
雲箏放下帕子,靜靜地看著夏凡。
窗欞的格子裡透過幾絲陽光,可以看見屋裡的灰塵在光線中跳舞。
雲箏端坐在那裡,寶相莊嚴,居然有著讓人供奉千年養出來的巍然氣勢。
夏凡的膝蓋發軟,忍不住想給她跪下,但是又告訴自己不能跪,雲箏是什麼來歷,他一點都不清楚,不能自亂陣腳。
雲箏有趣地打量著夏凡,點了點頭,道:“支撐得很難吧?沒關係,不知者不為罪,我不會怪你的。——來,坐下。”
夏凡緊張地看著她,半真半假地道:“你今兒還是把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