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地響起,如同有千軍萬馬,其實不過只有他們兩個人而已。
盈袖忍不住問道:“這裡的人呢?怎麼都不見了?”
慕容長青看了看天空,沉聲道:“長興侯和陛下應該也有準備,想將計就計吧。你知道……”他看了盈袖一眼,“皇太孫迄今為止都沒有大錯,要拉他下馬可不容易。”
盈袖眉頭皺得緊緊地,不安地嘟噥道:“……那又怎麼樣?也不能以身試險啊?誰知道他們有什麼後手?”
特別是皇太孫元應佳那邊有北齊聖女,還有北齊錦衣衛督主夏凡!
北齊聖女的手段就夠出神入化了,再加上一個詭計多端的夏凡,盈袖深深覺得他們不能如此託大。
慕容長青本來想說她想多了,但是轉而想到自己連圍攻北城坊區的軍士都跟錯了物件,也許,他們這一次真的有些託大了?
如果不能按原計劃行動呢?
如果皇太孫元應佳還有更厲害的後手呢?
慕容長青不由自主往天空看去,心裡狂跳起來。
糟了!
他想,他們都以為它不會這麼快到來,但是萬一它出其不意呢?!
雖然中州大陸已經過去了兩千五百年,但是對於它來說。兩千五百年不過如同白駒過隙,滄海桑田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星空的時間本來就是跟地面不一樣的。
慕容長青這時感到一股危機的臨近。
和以前很多次一樣,他這種對危機本能的提前預知,曾經在很多時候救了他的命。
可是這一次,他有種被紅外線瞄準鏡牢牢鎖定的感覺。
無論他怎麼逃,這一次可能都逃不出它的手心。
“袖袖……”慕容長青停下腳步。叫住了盈袖。看著她的目光充滿了憐憫和悵然,“袖袖?”
盈袖回頭看他,腳步不停。“怎麼了?你別停下來啊!前面就是皇祖父的寢宮了。真奇怪,這裡怎麼連宮女太監都沒有看到了?宮裡的妃嬪呢?”
“袖袖,你真的要去嗎?”慕容長青再一次問她,臉上的神情非常奇特。“不惜一切代價?”
“你說什麼胡話?我是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盈袖皺了皺眉頭,“不是說你們早有準備嗎?有什麼需要不惜一切代價的?”
“我也不知道。”慕容長青的話在舌頭尖上打了個轉。又咽下去了,“還是進去看看吧。”
他希望是他想多了。
畢竟謝東籬那邊還是沒有動靜,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吧?
慕容長青知道謝東籬的本事,比信任自己還要信任謝東籬。
只要謝東籬還活著。他們就立於不敗之地!
盈袖“嗯”了一聲,跑得更快了。
她沒有告訴慕容長青,越靠近元宏帝的寢宮。她的心跳得越厲害,簡直都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腦袋上湧。如果她面前有面鏡子,她覺得一定能從鏡子裡看見一個滿臉血紅的女子……
其實她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雪白得跟上好的羊脂玉,就連一直紅潤的雙唇也褪盡了血色。
兩人快步來到元宏帝的寢宮前看了看。
寢宮的大門虛掩,並沒有看門的太監守在旁邊點頭哈腰地行禮問安。
“到底出了什麼事?”盈袖大吃一驚,“不對勁!這裡很不對勁!”
慕容長青神色變得肅殺蕭然,他往前走了一步,擋在盈袖身前,“跟在我後面。”
盈袖跟著他亦步亦趨,不斷打量著四周,卻沒有看見一個人。
暗紅色的宮牆將這寢宮嚴嚴實實圍了起來,宮牆邊有幾株柳樹,垂下碧綠的枝條。
寢宮的院子中間是一塊巨大的照壁,院牆四周擺著一人高的銅缸,裡面貯滿了水。
平時總有宮女和太監立在院子裡,隨時聽取寢宮裡面的吩咐。
但是如今這裡空無一人。
高大的寢宮掩映在紅牆綠瓦中,如同一隻蟄伏的獸,冷冰冰看著世人眾生,隨時會得吞噬所有人。
盈袖忍不住問道:“他們真的在這裡嗎?不會弄錯了吧?”
慕容長青一雙犀利的雙眸盯著寢宮的大門,似乎要透過那扇半掩的大門看見裡面的情形。
盈袖也搭著手往裡面看。
寢宮裡面有著影影綽綽的人影,或站立,或蹲坐,還有跪著的。
“……好像真的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