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實在太勞累了,你們讓他好好睡一覺吧。”
對於謝東籬這種人來說,睡覺就是最好的療傷。
家裡的下人聽說謝東籬沒事,才齊齊舒一口氣,送他去東次間歇息。
到了傍晚時分,沈大丞相和沈詠潔都來到謝家。
沈詠潔一來,就急急忙忙去臥房見盈袖。
盛家老祖和盛青蒿、盛青黛也累了好幾天,這會子也去客房歇息去了,只有小磊坐在盈袖床邊的圈椅上打盹。
“小磊?”沈詠潔輕手輕腳走了過來,推了推小磊的肩膀,“你姐姐怎樣了?可嚇死我了,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小磊睜開眼,忙給沈詠潔讓座,又恨恨地道:“都是那個北齊聖女!她竟然紮了姐姐一刀!正中胸口,這是要她死啊!若不是有盛家人在這裡,姐姐就……姐姐就……”
他眼裡的淚珠滾來滾去,一個“死”字就是說不出口。
沈詠潔明白他的心情,拍拍他的肩膀,沉聲道:“北齊聖女的事,我也聽說了。”頓了頓,沈詠潔看了看四周,“你姐夫呢?我聽說。是你姐夫,殺了北齊聖女?”
小磊點點頭,“姐夫昨夜一夜沒有闔眼,實在累壞了,早上聽說姐姐沒事了,才去歇息。嗯,我也想捅那個北齊聖女幾刀。可惜姐夫手腳太快。”
沈詠潔嘆了口氣。又看了看盈袖的情形,問道:“那你姐姐的傷勢如何?”
“昨天盛家老祖一直在給她治傷,晚上發了一夜的高熱。到今天早上退了,盛家老祖說,這條命是保住了。”
“謝天謝地!”沈詠潔雖然從來不信鬼神之事,此時也忍不住雙手合什。對天祝禱,“只要沒事就好。有盛家人在這裡。是我們的福氣。”
母子倆又說了些話,沈詠潔就聽見沈大丞相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來。
她側耳聽了聽,道:“既然你姐夫歇下了,就我出去吧。”說著。她走出盈袖的臥房,來到堂屋,對沈大丞相叫了聲:“爹。”
沈大丞相皺著眉頭道:“袖袖怎樣了?”
“還好。已經救過來了。”沈詠潔字斟句酌地道,又問:“您來是要來看袖袖的?”
沈大丞相揮了揮手。“袖袖沒事就好。我來……”他頓了頓,還是說:“是因為北齊聖女的事。”
“哦?”沈詠潔一點都不奇怪,挑了挑眉毛,“您是要給北齊聖女討公道了?”
“你已經知道她被東籬殺了?”沈大丞相沉著臉道,“她可不是一般的人。”
“我的女兒,是東元國的公主,也不是一般人。北齊聖女殺了我女兒,我女婿殺了北齊聖女為自己的妻子報仇,有什麼不對?”沈詠潔寒聲說道,微揚著脖頸,一點都不退縮。
她這輩子,曾經和這個爹一樣,為了顧全大局,做了很多自己不願意的事。
到了這個時候,她還要再為了所謂的大局犧牲自己的女兒女婿就是白活了。
沈大丞相一怔,眉頭漸漸皺了起來,點頭道:“這樣說,也有道理,不過北齊那邊……”
“北齊那邊要給我一個交代。”謝東籬的聲音傳了出來,他緩緩從東次間走出來,穿著月白色常服,束著髮髻,臉上的神情很是淡然,但是一雙眼眸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冰寒刺骨,“他們派了聖女和錦衣衛督主潛入我國,密謀殺害我東元國皇帝和公主,這份大罪,北齊如果不給我哥交代,我帶兵滅了他們!”
“啊?”沈大丞相站了起來,似乎對謝東籬的話十分吃驚。
對於他來說,他的大半輩子都在對北齊妥協屈服中渡過,所以一出事,他就下意識想得是如何安放北齊,而不是自己人受了委屈,需要從北齊那裡討回公道。
而謝東籬現在這樣一說,沈大丞相也明白過來,以他們東元國現在的國力,其實並不需要如同以前一樣對北齊俯首稱臣了。
他們的實力,如今已經不比以前差了。
“唉,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你們年輕人厲害啊。我這個老人,也該給你們讓位了。”沈大丞相感慨說道,“好,我就把這話回給陛下知曉。”
謝東籬點了點頭,看著沈大丞相蹣跚而去。
沈詠潔欣慰地道:“東籬,你有這份,我就放心了。東元國在你手裡,一定會比以前更好,也不枉我們臥薪嚐膽這麼多年。”
謝東籬沒有笑,面色平靜地點了點頭,“岳母大人言重了,我不過是說的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
“當然。就算是窮家小戶,家的女人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