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應該是不諳世事的。
今天雲箏表現出來的,跟她以往的形象大相徑庭,齊仁帝不由側目。
雲箏輕輕咳嗽一聲,輕言細語地道:“我雖然在聖地住,但不意味著我對外界的事務一無所知。聖上,聖女本來就有為國運祈福的重任。而能為國運祈福,就必須要同相術和卦術。我雖然不才,在這方面還是學了幾年的,又得到上天眷顧,看破的天機比別人多一點點罷了。區區東元國,實在不在話下。”
“哦?”齊仁帝將一支胳膊撐在龍案上,傾身向前問道:“那聖女算一算東元國的國運,如何?看他們還能撐多少年?”
“聖上,如果您讓我算東元國的國運,就必須要用北齊國的國運做賭注,您,願意嗎?”雲箏不慌不忙地說道,舉起右手,開始掐指,作勢要算。
“哎不用不用!”齊仁帝忙擺手,“朕就是打趣一下,聖女不必當真。”頓了頓,又問:“請問聖女,為何算東元國國運,要用北齊國國運做賭注?”
“因為我不是東元國的聖女。我受北齊國香火供奉,為北齊國算國運是應有之意。而東元國,跟我完全沒有關係,如果我要算,必須要拿同樣的東西跟上天置換,不然上天是不會聽取我的祝禱的。”雲箏閉了閉眼,微微躬身回道。
齊仁帝倒抽一口涼氣,訕訕地道:“原來如此。”說著,手指敲了敲龍案。“那聖女也下去歇息,等三天後受封禮上,還要顯神蹟,讓四方歸心呢。”
“這是自然。聖上不必掛心。”雲箏點了點頭,“也不是第一次顯神蹟了,聖上難道還不放心嗎?”說著,她素手輕揮。手指尖裡陡然綻開一朵紫色睡蓮。
“陛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這是聖蓮花。您吃了它,可以延年益壽,江山永固。”雲箏笑著將那朵還帶著露水的紫色睡蓮放到齊仁帝的案前。
齊仁帝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沒有被嚇得尖叫,他僵硬著臉點頭道:“聖女放在這裡,朕晚上吃飯的時候再吃。”
雲箏微微一笑,也不點破他。起身離去。
齊仁帝當然不會吃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
事實上,他想吃也沒得吃。
因為雲箏一離開大殿。那朵帶著露水的紫色睡蓮就漸漸消失了。
齊仁帝怔怔地看著龍案上那朵紫色睡蓮消失的地方,似乎還有幾絲水漬,顯示著剛才的事,是千真萬確發生過的。不是他的幻覺。
……
元應佳和唐海嘉住到北齊國京城禮賓館的東元樓裡,這裡是北齊國招待東元國使節和勳貴皇族的地方。
唐海嘉是第一次跟元應佳來北齊,而且是以太孫妃的身份。非常地激動和欣喜。
她忍不住向元應佳嘮叨,“殿下。那北齊聖女真是和氣,還漂亮,看上去就跟仙子一樣。”
元應佳已經好久不跟唐海嘉說話了,但是唐海嘉今天說的話,卻說到他心坎裡去了。
他嗯了一聲,輕輕拍了拍唐海嘉的手,帶著笑意道:“是啊,確實很漂亮,飄然若仙,真是難得。”
唐海嘉見元應佳終於理她了,心裡更加高興,就沒話也找出話來說,笑著又道:“乍一看臣妾還以為是咱們東元國的護國公主呢,著實嚇了一大跳。後來再看,發現就一點都不像了。可見相由心生,那聖女心地和善,為人大氣,自然比東元國咱們那個護國公主堂妹要好上許多。”
元應佳扯了扯嘴角,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道:“你覺不覺得,她這個人看著有些眼熟?”
“誰?”
“聖女啊。”
“哦,是眼熟啊,像護國公主。”唐海嘉嘻嘻笑道,起身去浴房洗漱,準備歇息了。
元應佳卻知道不是。
他總是覺得以前在東元國的時候,似乎見過雲箏,但印象又不是很確切,似有若無,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還是想不出來,就放下了。
到了第三天,就是雲箏受封為聖女的日子。
那一天北齊國京城居然開始下雨。
已經入夏了,這樣連綿如同秋雨一樣的雨在北齊國還是很罕見的。
大家禁不住心裡嘀咕起來。
難道這聖女有什麼問題嗎?
連老天爺都不賞臉?
齊仁帝專程使人去問雲箏,要不要改天舉行受封儀式。
雲箏卻胸有成竹地道:“不用,定了今天就是今天<scrip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