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回事。外祖父,您知道,我弟弟也長大了,如今要說親,各種妖蛾子都紛紛出來了。我們本來想聘的側妃戰大姑娘,也被皇太孫聘了去。您看,人家來勢洶洶,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盈袖心裡一動,半真半假說道。
不過她這番話,恰好對了沈友行的心思,而且跟他了解到的情形*不離十,又見說到小磊的事,便不再遮遮掩掩,陰沉說道:“你猜得大部分都對,只是這件事,我們不能公開,所以能動的手腳不多。”
這就是承認了先太子並非元宏帝所出,而先太子的死,確實是元宏帝所為。
盈袖鬆了一口氣,唇角微微翹起。
只要元應佳不是元宏帝的親孫子,他們就可以放開手腳對付他了。
不然不管怎麼著,她都擔心元宏帝看在自己子嗣份上,會對元應佳網開一面。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得不防。
現在知道對方跟他們元氏皇族完全沒有關係,他們能用的手段就多多了。
“呵呵,你也別高興得太早。”沈大丞相眯了眼睛,感慨說道:“我們不動皇太孫,一個原因是礙著皇室的面子,可是更重要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北齊。好在北齊的齊孝帝已死,現在這個北齊皇帝,我們不知道他會為元應佳做到什麼地步。所以就算要廢他這個皇太孫之位,還是要仔細行事,摸清對方的底牌才行。免得再起波折。”
盈袖連忙點頭。
她本來覺得最難的事情,是向元宏帝證實先太子和皇太孫都不是他的種,因此她連盛青黛都留下了,只等萬不得已的時候,就讓盛青黛出馬。
如今發現元宏帝其實早就心知肚明,那盛青黛就不必出現了,免得讓盛家人在世人眼裡再添一根刺。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盈袖還是很懂的。
隱居避世的盛家人沒有想過要爭天下。對這些事也是能躲就躲。
而盛青黛能不顧盛家人的規矩,偷偷把這件事告訴盈袖,是看在誰的面子上。盈袖心知肚明。
她總不會認為,盛青黛是對她一見如故,才傾吐這些宮闈秘聞的。
“對了,北齊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說是北齊京城的老百姓連續三天看見古琉璃河道上紫色睡蓮盛開,鋪天蓋地。睡蓮上凌空走來一個紫衣女子,手持楊枝,遍灑甘露,凡是沾到一點甘露的。啞巴會說話,瞎子能睜眼,瘸子能走路。快死的人又活了過來,總之跟神仙一樣。京城上下的老百姓拖家帶口。紛紛拿著香燭去那片已經成了田地的古琉璃河道跪拜,不時還有更大的神蹟顯示,大家都說,這是傳說千年的聖女出世了。”沈友行頓了頓,嘴角帶了個譏誚的微笑。
盈袖也極為好奇,笑道:“真的?大家都看見了?還在古琉璃河道?聽起來有些耳熟。”
沈友行撣撣衣袍,“誰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傳得這樣浩大,大概還是有幾分玄機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昨天陛下接見了北齊特使,要請咱們去北齊觀禮。”
“觀禮?觀什麼禮?”盈袖走到剛才的錦杌上坐下,揉了揉手指。
“北齊聖女的受封禮。”沈友行呵呵地笑,“千載難逢,你要不要去看看?”
盈袖託著腮,出神道:“聽起來倒是挺有意思,不過皇祖父會讓我去嗎?北齊請的是誰呢?”
“請的是皇太孫殿下和小王爺,讓他們一起去觀禮。”沈友行的臉色黯了下來。
北齊特使帶來的書信裡對盈袖則隻字不提,好像她不存在一樣,而南鄭國那邊,不僅南鄭公主得到請帖,聽說就連南鄭國皇室旁支的郡主、縣主都得到請帖。
這樣一比,明顯感覺到北齊故意輕慢盈袖這個東元國護國公主的意思。
盈袖倒是沒有想這麼多,她只是下意識道:“小磊?他一個人可不能去北齊。”
這可是他們東元國皇室唯一的一條根了,一不小心,就會斷送在北齊。
沈友行回過神,笑道:“這你放心,我和陛下都想到了,所以小磊一定不會去。但是……”沈友行凝神看著盈袖,“你願不願意代你弟弟去北齊觀禮?”
盈袖忙道:“我當然願意去,可是別人沒有請我,我怎麼去?”
“你弟弟寫封委託書,讓你代行就是了。”沈友行淡笑,“你去的話,東籬應該也會跟著去。”
聽沈大丞相的意思,好像謝東籬不想去?
盈袖眨了眨眼,“外祖父,您有什麼話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