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隱閃身出來,“夫人?”
“跟上去,盯著那人,看他回哪裡。——今晚要查到他的真實身份。”盈袖擺了擺手。
她幾乎已經猜到這人是誰了,但是要將他定罪,必須要有真憑實據,不能僅憑猜測。
剛才這人在帳篷裡面跟劉斐說的話,盈袖聽得一清二楚。——劉斐那裡有這人通敵賣國的證據!
現在的問題是,她如何鑽到劉斐的帳篷裡,將那些證據偷出來……
盈袖藏身在黑暗裡暗自琢磨,這時她發現越來越的軍士到劉斐的營帳裡集合。
這是要做什麼?
盈袖有些驚訝。
她四下看了看,見這片營地是在曠野之中,左右前後都沒有能躲的地方。
她剛才藏身在營帳背後背光的地方,人少的時候還行,現在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她就不能再藏在那裡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盈袖的目光看向營帳頂部,那裡形如八角,邊緣向內捲曲成槽,頂部豎起一根大纛,正是將營的制式。
她心裡一動,腳尖在地上一點,飛身上了營帳頂部,輕飄飄落下,將身子緊緊貼著營帳頂部邊緣向內捲曲的槽內。
那裡的寬度。正好適合她側身躺在那裡。
將耳朵貼在那凹內槽裡,她聽見了營帳裡面那些人的說話。
原來是佈置……要去搶她家的莊子!
真是一刻也等不得啊……
盈袖倏然明白這些北齊人其實也很緊張,他們的糧食一定很緊缺了……
怎麼辦?
盈袖咬了咬牙,城裡的右軍是保護整個東元國京城的,不可能帶出來專門給她家保護莊子。
況且如果不搶他們家的莊子,別人家的莊子就會遭殃。
盈袖的同情心不太多,但也不是一個可以眼睜睜看見自己的同胞被殺戮被搶掠而無動於衷的人。
也罷……
她暗暗下了決心。就讓這些人去搶她家的莊子吧。她正好藉機來偷那人的親筆畫押的信函。
恰在這時,天上飄來一片烏雲,擋住了明月和星光。盈袖就趁著四周突然黑暗下來的時刻,從營帳頂部躍起,往自己家的莊子飛奔而去。
一路上,烏雲越來越濃。閃電在夜空飛舞,然後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
居然要下雨了!
盈袖心裡一喜。暗道天助我也!
她來到莊子的時候,天上已經開始掉雨點了。
偌大的雨點砸在地上,帶起陣陣煙塵,在黑夜裡更加模糊。
“起來!趕緊帶著莊子裡的人逃命。越快越好,逃到前面的山裡去,莊子裡的東西不要了。那山裡也有司徒家的莊子。”盈袖叫醒了莊子裡的莊頭。
那莊頭睡夢中睜開眼睛,猛地看見一個身著黑衣。戴著怪異面具的人立在床前跟他說話,幾乎嚇得沒暈死過去。
“別發呆了!”盈袖呵斥一聲,“我是盈袖,這是元親王府的腰牌,你拿著它帶這裡的人進山裡的莊子!那些北齊禁軍馬上要過來搶糧了!”盈袖忍不住踹了那人一腳。
那莊頭看見腰牌才徹底清醒,待聽見是府裡的大姑奶奶,立刻放了心,又聽說北齊禁軍要來搶糧了,忙道:“大姑奶奶,不怕!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這些莊子散佈在京城郊外,自從北齊禁軍一圍城,他們就有準備了。
莊子前有壕溝,四周有高大的圍牆,還有放哨的崗樓,完全可以支撐一陣子。
盈袖瞪了他一眼,“我說放棄就放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你帶人快走!我去糧倉做點手腳!”
那莊頭明白過來,對她伸了個大拇指,一邊披衣下床,一邊搖頭嘆息:“可惜了,倉庫裡的糧食夠咱們家吃好幾年呢。真是浪費了……”
“就算浪費了也好過便宜那些北齊人。”盈袖壓低聲音冷笑,“你們快走!門口的壕溝和陷阱還是要上的,總不能讓他們來得太容易。”
那莊頭點了點頭,又道:“我去叫我家小二子帶莊子上的人轉去山裡的莊子,我帶七八個人在這裡幫大姑奶奶佈置,行嗎?”
盈袖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這人忒也聰明瞭吧!她只吩咐了一句話這人就明白她要做什麼!
那莊頭嘿嘿笑道:“大姑奶奶,小的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