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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頓了頓,坦然道:“我上午給你吃的是解毒藥。你覺得舒服多了,足見你是中了毒。”
慕容長青這才瞪大眼睛,“解毒藥?真的是解毒藥?”
盈袖“嗯”了一聲,目光在幾份醫案上停下了,又去找藥方,一邊道:“但是那解毒藥並不是對症的解毒藥,只能緩解你的症狀,並不能真正解毒。所以我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可能?”慕容長青坐直了身子,眉頭又開始打結,“什麼時候中的毒呢?家裡的藥都有嘗過才到我嘴裡,不可能啊……”
盈袖將這些醫案和藥方都看完了,才往太師椅上一靠,閉了閉眼,道:“我總算明白了。這個局……真是高明……”
可以說,這些藥方裡開的藥,沒有一樣是有毒,都是依照醫案而來的對症藥。
但問題是,這些醫案裡診斷的病,是兩種完全不同,甚至相沖的病。
因為同是傷風,有的是風熱傷風,有的是風寒傷風。
這兩種傷風,症狀比較相似,差別不算很大,但是內裡的病因完全不同,導致開的藥也不同。
本來這兩種藥同吃,對於傷風病人來說,不算什麼大事,就是恢復得慢一些而已。
而慕容長青的情況完全不同。
盈袖剛才給他診過脈,如果是傷風,他的脈相不應該是短促極快的。
而他的病的表象是傷風,這也是為什麼那些郎中有的診斷是風熱傷風,有的風寒傷風的原因。
盈袖大膽推測,慕容長青開始根本就沒有傷風!
他應該是在外面吹了風之後,被有心人動了手腳,沾染了某種花粉,才引發如同傷風一樣的表象症狀。
而長興侯府的人不知道是這個原因,請的郎中雖然覺得脈相和表象不一樣,但都不敢說不是傷風,因此有的按風熱傷風,有的按風寒傷風來診斷,開了兩種完全不同的藥給他吃。
對於正常人來說,在沒有傷風的時候,同時吃兩種不同性質的傷風藥,就會中毒。
當然,這個毒是慢性的,一點一滴地損害身體機能,不會一下子就毒死那樣嚴重,只會將一個健康正常的人折磨得越來越虛弱<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而且慕容長青的症狀又比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要嚴重,大概是有人從中持續不斷做手腳的原因。
盈袖又問:“你生病的時候,王錦奕是不是經常來看你?”
“你怎麼知道?”慕容長青這下明白了,“你真的覺得,這件事跟王錦奕有關?”
盈袖將慕容長青的那些醫案和藥方收了起來,含笑道:“你不用吃藥了,很快會痊癒。不過,我倒想知道,這位王公子,到底要做什麼?”
……
夜幕降臨,東元國京城上空圓月當空,月輝灑落大地,白日裡的廝殺似乎都褪去了殘酷和嚴峻的一面,只留默默溫情。
慕容長青帶著親兵侍衛,騎著馬,在東元國京城四門巡查了一遍,讓大家排好班次,要保持警惕,晚上城樓上不能斷人。
就在他們巡查東城門的時候,西城城牆那邊有人悄悄翻了出去,一身黑衣,如同鬼魅,很快消失在黑夜裡。
他的身影剛消失,一個身形苗條的黑衣人跟在他身後,也融入夜幕中。
來到北齊禁軍新紮營的地方,這人蒙著面,走入劉斐的營帳。
“劉首領,你找我?”
劉斐抬起頭,森然問道:“你說慕容長青病得起不來床,那今天上戰場殺敵的人是誰?!”
那人呵呵笑了兩聲,“是我的錯,我低估了那女人在慕容長青心裡的位置。”
換而言之,就跟他對夏暗香的心思一樣,如果夏暗香需要他,他只要有一口氣,就要爬起來幫她,更何況只是生場病,中點兒不致命的毒呢?
“我不管是什麼原因,你趕快動手,我不想再在戰場上見到慕容長青!你要知道,我們遠道而來,耗不起的時間是我們!”劉斐敲了敲桌子,很是不耐煩。
多耽擱一天,暗香就在白塔大獄裡多吃一天的苦,他比誰都希望速戰速決。
再說兩萬禁軍在這裡,糧食就是一個大問題。
那蒙面人聽了,倒是笑了,意味深長地道:“糧食啊?這個容易……京城外面的莊子最多,都是谷滿糧豐,你們沒吃的,不會去……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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